貞)所並,天下四支強軍便只剩下兩支。”
說到這,趙炳坤頓了頓,眼神複雜。
他繼續道:“當時朱溫出任宣武軍節度使,帶過去的親兵扈從不過三千,原本的宣武軍不值一提,莫說跟鳳翔、平盧軍相提並論,就連河北三鎮的魏博、成德、盧龍也比不上。但是今日一見方知朱溫此人能夠成就一番事業,並非只是依仗道門相助。”
話音方落,趙炳坤身後響起一聲冷笑。
這聲音如此刺耳,不以為然之意再明顯不過。
趙炳坤沒有回頭便知道是誰在發笑。他身後這四名兵家弟子,都是一等一的將才帥才,但能夠當眾不顧及他面子的,卻只有一人。
趙炳坤沒有發問,他知道發笑的人必然會馬上說話,那是一個性子飛揚到有些張狂的傢伙。若非如此,對方也不敢對他的言論發出冷笑。
果然,那人隨即聲含譏諷道:“天下藩鎮五十三,五十二軍都敢自稱精銳,九州大諸侯有五,四個諸侯都敢自稱強軍,然而在我看來,此輩都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
其他諸侯都是土雞瓦狗,誰才是真正強的,自然不言而喻。
饒是趙炳坤知道對方必定口出狂言,也仍然意外於這番不慚大言。他轉頭看向說話的人,想要教訓對方一句,但是看到對方勃發的英姿、堅毅面容,竟然忍住了這個衝動。
那是一個年輕人,二十多歲。
年輕人狂傲一些,目中無人一些,總是可以理解。他們走過的路還不長,見識的天地還不廣闊,不知道何謂山高水遠,不懂得什麼是道阻且長。
然而年輕,並不是趙炳坤放棄教訓對方的真正理由。
這個人不僅年輕,還是他的子嗣。
不僅是他的子嗣,而且是他的嫡女。
不錯,這個腰寬體壯,臉大身高,比一般漢子還要有斤兩得多的年輕人,正是一名女子。
她的五官分開來看說不上漂亮,合在一起就更顯得毫無美感——臉頰上甚至還有幾粒不大不小的雀斑,這一切都讓她跟美人二字沒有半點兒緣分。
她渾身上下,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地方,就是巍峨壯觀的胸脯了。
體壯身高的女子,大多胸脯會壯觀一些。
但如果摒棄外貌不談,僅僅是討論兵家才學,她無疑是天下罕有的一代驕子。
提起她的名字,無論是兵家弟子,還是沙場宿將,幾乎沒有人會不知道。
她叫趙念慈。
趙炳坤已經是兵家大將境界,而趙念慈距離兵家大將也只差臨門一腳。
他這個女兒從小性子極為要強,而她偏偏天資絕倫、才華橫溢,每每要強的時候總能做的真的比別人強,所以這就使得她更加要強,以至於目無餘子。
面對如此出色的嫡女,趙炳坤哪怕總想著教訓她,讓她學著謙虛一些,可總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而且自己也分外疼愛對方,不忍心苛責過甚。
所以趙念慈才敢當面對他的話不以為然。
趙炳坤笑道:“宣武軍或許沒有為父說的那麼強,更比不上鳳翔軍,然而這也是理所應當之事。鳳翔軍有我兵家相助,若是軍隊不能強過宣武軍,還拿什麼跟道兵抗衡?”
趙念慈嗤笑一聲,以一種視英雄為糞土的睥睨之色道:“等我成就名將境界,就算是道兵又能奈我何?”
趙炳坤張了張嘴,竟然啞口無言。
兵家名將所領戰陣,連仙人境都拿著沒辦法,自然也有跟道兵正面交戰的能力。
若是別的什麼人如此大言不慚,趙炳坤必然會呵斥對方異想天開,但對趙念慈而言,名將境界並非遙不可及。
“名將嘿!”趙炳坤想到趙念慈未來的成就,心裡也不自覺的有些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