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丟在地上,那邊兩名武侯捕的捕頭還站著。
鮮血染紅了他們的袍服,其中一人還斷了一隻手臂,表情痛苦的靠著櫃檯,正在被同伴包紮傷口。
這個時候雨停了,漸漸靠近、圍攏過來的人群議論紛紛,他們根本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不明白官差為何會突然來找茶鋪子的麻煩,不知道平日裡看起來平庸親和的掌櫃,為何具有斬殺多名官差的能力。
人群中,楊飛看了茶鋪子一眼,裝作不經意和好奇的模樣,向店門擠過去。
沒有人察覺,他眼底掠過了一抹寒冷至極的厲色。
他離開車馬行進入青衣衙門的時間不長不短,這不是他第一次出任務,但卻是第一次碰見棘手情況。
在這裡,沒有人像車馬行的老夥計一樣,在碰到事情的時候,喊著他“飛揚”的外號,告訴他該怎麼做。
他雖然還很年輕,但已經不再年少。從響應安王召集平盧修士效力的招賢令,決定離開車馬行到青衣衙門搏個遠大前程開始,他就不再受到照顧,必須一個人面對江湖險惡與挑戰。
雖然他跟李曄相交一場,但他並沒有攀附對方的想法。
楊飛已經靠近了門檻,他沒有刻意盯著鋪子裡看,只是眼神迅速一掃,就將裡面的情況都納在眼底。
這間鋪子是青衣衙門設立的據點,因為統管附近好幾個坊區,掌櫃實力不弱,地位也不低。針對這樣的據點,青衣衙門會在旁邊再設立更加隱蔽的監視點,平日裡不出動,也不接受其它任務指派。
他們的使命只有一個,在據點碰到麻煩的時候,拯救對方於危難,幫助據點人手撤離;或者在據點人手撤離不了的時候,幫他們解脫。如果前兩者都做不到,那麼也要將訊息及時上報。
楊飛看到了渾身浴血,跌坐在地上的掌櫃,對方本就已經重傷,現在更是被制伏,喪失了行動能力,連自殺都做不到。
對方地位不低,知道不少青衣衙門的秘事,譬如說其它據點的位置。
必須讓他閉嘴。
掌櫃是練氣二層,而且是青衣衙門的練氣二層,論捉對廝殺絕對強於一般修士,但連他都被制伏,可想而知兩名捕頭的實力,絕對不會低於練氣二層。
楊飛現在也是練氣二層。
原本只是張望姿態的楊飛,在靠近店門的剎那,右腳忽然在地上用力一踩,整個人猶如虎豹一般平地躍起,直接衝進鋪子!
他沒有時間猶豫,武侯捕的支援馬上就會到。
乒乓砰砰幾聲短促悶響。
楊飛捂著流血的小腹,在圍觀者驚愕的眼神中,從店鋪衝了出來,衝進人群迅速走遠。
店鋪裡,兩名受傷的捕頭這回直接倒在了血泊中,一動不動。跌坐的掌櫃腦袋耷拉下來,咽喉處血湧如泉,已經沒有了活命的可能。他的臉上沒有痛苦沒有意外,反而有解脫的輕鬆。
楊飛咬著牙在街巷中不停飛奔。
他身後已經跟上了修士。
雖然他行動已經足夠迅捷,但還是被支援過來的捕頭看到。如果是平時,這些普通官差的反應不會這麼快。可惜現在不是。楊飛很清楚蜀茶鋪為何會突然被襲擊。
這些天,這種據點的青衣衙門,在太原城的任務只有一個,那就是散佈李存孝要投靠安王的流言。
流言淹沒了太原城,李克用的反擊來得很快。眼下城池已經完全戒嚴,無數官差衙役出動,一個坊區一個坊區追查流言的源頭,順藤摸瓜抓捕青衣衙門的人。
官差們本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無數無辜的百姓被下獄,也有許多青衣衙門修士身陷囹圄。
這樣一來,再也沒有人敢談論李存孝會叛逃,流言漸漸熄滅,李克用安排人手四處奔走,宣揚李存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