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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部分

再無旁人。

微風襲來,彼此衣袂輕揚。

楚南懷道:“聽殿下方才之言,似乎胸中已有丘壑。”

李曄道:“丘壑或許沒有,對白鹿洞卻有些認識。”

楚南懷問:“那麼殿下以為,白鹿洞是何佈局?”

李曄語不驚人死不休:“置我於死地,陷天下於大亂,使門人逐鹿於神州!”

楚南懷怔了怔,立即反問:“上回鳳歧山之役,此番河東之戰,難道白鹿洞不曾匡助殿下?”

李曄道:“萬事萬物,皆有表象。”

楚南懷奇道:“助殿下為表象,害殿下為真心?”

李曄道:“難道不是?”

楚南懷拱手:“願聞其詳。”

李曄道一字字道:“天下不亂,英雄不出。大唐不亡,舊秩序不滅,儒釋道兵與白鹿洞,皆不能依照自身謀劃,塑造天地新秩序。不得重塑天下,便無功業,不得天地氣運,不能興旺本門!因為誰平亂世,誰立秩序,誰便是天地之主!”

至此,楚南懷不再跟李曄爭鋒相對,而是點頭表示贊同:“一切之前提,便是天下大亂。”

李曄一甩衣袖,盯著楚南懷的眼睛:“而我誅奸佞、除權臣,助天子繼位,橫空出世,名震天下,威望盛於一時,卻有扶大廈之將傾,挽狂瀾於即倒之象。當然為爾等所不容!”

楚南懷順著李曄的話道:“兩代安王,皆有中興大唐之才,亦有中興大唐之象,所以兩代安王都必須死!”

李曄語氣轉冷:“所以前有八公山之役!我父李峴,修為冠絕當世,才智獨步天下,主政能安定一方,出征能平定亂賊,有令黎民安居樂業,而社稷長治久安之能。其既有如此智慧,僅憑韋保衡、劉行深之流,又怎能僅靠在戰場設伏,就讓他一頭掉入陷阱之中?”

楚南懷聲音漸顯低沉:“殿下曾與與韋保衡、劉行深之流正面交鋒,鬥智鬥勇,自然深知其能!”

李曄眸中有了寒意:“不錯,我深知此輩絕無大才!若非如此,以我父親當初之權勢、威望、修為、才智,都只有從巔峰墜落的下場,而僅憑我及冠時安王府微薄之力量、我練氣低段之修為,面對此等惡獠,又怎能將其一一扳倒?此輩既無高智,又怎可能讓有驚世之才的我父,入了八公山之甕?!”

楚南懷輕笑一聲:“當日尚有終南山道門從中作梗。”

李曄嗤笑不迭:“牛首山一戰,終南四劍連南宮第一都對付不了,又怎麼讓我父隕落?便縱是五大道門高手齊出,若我父根本就不去八公山,他們又如何得手?”

楚南懷無法反駁:“看來一切之前提,是讓老安王心甘情願去八公山,自入伏圈。”

李曄冷冷道:“我父戎馬半生,乃沙場宿將,常為三軍統帥,經驗何其之豐,當日亂兵已敗,大戰已勝,我父又怎會為追擊一個,已經沒有任何用處的亡命賊首龐勳,捨棄大軍孤身進入荒野?若是我父連‘窮寇莫追、逢林莫入’的常識都沒有,他的不敗戰績又從何得來?”

楚南懷漠然點頭:“看來,老安王之所以會去八公山,必定另有緣由。”

李曄盯著楚南懷:“除非有人以其它緣由,誘騙我父去八公山!而這個人,必然跟我父極為親近,讓他無條件信任,而這個理由又事關重大並且緊急萬分,讓他不得不去!”

楚南懷道:“若有那個人,後面的理由即便不可思議,老安王也還是會成行。”

李曄雙拳緊握:“當其時,宣宗既崩,我母早亡,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得他如此信任?”

楚南懷道:“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李曄眸中殺氣滿溢:“看來你並不打算否認。”

楚南懷沉默不語。

李曄慘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