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那些藩鎮節度使,則是驅逐了被安王派去擔任要職的將領。
很顯然,周明瑞就是在為這件事懺悔、請罪。
“這廝竟然搶在了我們前面,可恨!”陳元慶、王戎兩人雖然理解周明瑞的處境,但被對方搶了第一個請罪位置,還是忍不住惱恨不已。
不等高居主座的李曄說話,表明對周明瑞的態度,陳元慶和王戎便按捺不住,一起跪倒在地。
然而不等他倆學著周明瑞的模樣悲聲痛呼,身旁已經遍是“噗通”“噗通”的聲音。
那些中原各個藩鎮的節度使,也都不是愚蠢之輩,在周明瑞起了頭之後,紛紛相仿,相繼跪倒在地,七嘴八舌的開始痛呼:“卑職有罪,請安王懲罰!”
中原七鎮,除了汴州宣武軍、許州忠武軍,還有五名節度使,這一下心懷忐忑轟然跪倒,在有意表現自己痛苦、悔恨程度之深的情況下,把地板都磕得震了一震,陳元慶和王戎差些被他們驚得跳起來。
兩人心頭不忿,立即對這些人怒目而視,心中罵道:“一群小人,就會見風使舵!”
“卑職陳元慶(王戎),不知安王重歸中原,之前多有怠慢,罪該萬死!”陳元慶和王戎終於能夠順利拜倒在地,他倆知道自己失了先機,有心表現自己的虔誠,所以說話聲音分外大。
周明瑞等中原節度使被震得耳膜一陣發麻,也立即轉頭對這兩人怒目而視。
陳元慶、王戎哪甘示弱,同時瞪了回去。
然後他倆就看到,對方眼中也有深深的無奈。
霎時間,陳元慶、王戎反應過來,周明瑞心頭的滋味只怕並不比他倆好受,說不定還要更加忐忑一些。
他倆說到底,只是怠慢了安王召集他們到汴州的命令,對安王並沒有什麼實質性忤逆之舉,然而這些中原藩鎮,可是貨真價實驅逐了平盧軍將領!
周明瑞沒有多理會陳元慶、王戎二人,回頭望了他倆一眼之後立馬又對著主座方向磕頭:“安王殿下,卑職之前是一時不查,其實卑職對殿下一向忠心耿耿!從今往後,殿下就是讓卑職上刀山下火海,卑職也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
陳元慶、王戎想的沒錯,周明瑞這些人此刻確實戰戰兢兢、如臨深淵。
他們之前接到訊息,平盧軍有心幫助他們抵抗吳軍和蜀兵,這才趕來汴州,卻不曾想,來了之後就被青衣衙門的大修士看管起來,此刻更是見到了安王,哪裡還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一個個都擔心自家人頭不保。
陳元慶、王戎二人雖然怠慢了安王軍令,但畢竟之前響應安王軍令,隨其出征過中原,多少有些功勞苦勞。
他們這些中原藩鎮就不同了,剛剛歸順安王,安王沒有追究他們為虎作倀的往日劣跡,仍舊讓他們做節度使,恩典不輕,他們倒好,寸功未立,就做出了驅逐安王部將的事,這還能不惹怒安王,還能不死?
此刻身在虎口,以安王的修為,要殺他們易如反掌。
李曄望著堂中拜倒一地的節度使們,眼神漠然,沒有半點兒感情色彩。
他淡淡道:“爾等好歹都是一鎮節度使,手握十萬雄兵,節制數州十數縣軍政,治下人丁不下百萬,百姓們都稱你們為諸侯。為何此時膽小如鼠,惶惶如喪家之犬?叫孤王好生失望。”
周明瑞、陳元慶等人相視一眼,心頭苦澀萬分。
“安王在上,我等哪敢放肆?”
“卑職雖然是節度使,但跟殿下一比,不過就是草芥而已!”
“殿下王威赫赫,叫我等不能不膽戰心驚。”
“殿下英雄一世,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敬畏,岐王、吳王、蜀王之流跟殿下一比,都跟豬狗一樣,就更莫說我等了”
眾人七嘴八舌,極盡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