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嬌搖搖頭,“這就是奇怪的地方。青衣衙門在楚地已經確認了無數遍,馬殷的起兵計劃依然是在秋日進行。他暗中召集的舊部,以及他的舊部召集的人馬、糧秣,都還沒有完全準備到位,莫說近期,就算在夏日也沒有起兵可能!”
頓了頓,宋嬌補充道:“契丹、回鶻等,從去年冬日就在做開戰準備,一切行動有條不紊,青衣衙門對這些情況都有一定掌握。出乎我們意料的是,他們在明面上大張旗鼓的準備下,還隱藏著更深的行動,因為十分隱蔽,主事者身份非同一般,我們的人接觸不到,沒能及時察覺。”
宋嬌很羞愧。
李曄長吐一口氣,“宋姨不必覺得慚愧。青衣衙門又不是神,能夠及時探知各方的真正行動時間,已經給了皇朝應對之機,足稱勞苦功高。”
戰爭即將開始。不同的是,它將不再是由李曄單方面主動襲擊,而是全面爆發。也就是說,舉世攻唐的局面,還是要發生了。
甚至是已經發生了。
李曄這回親自去楚地,根本目的是為了宣慰楚地、嶺南百姓,趁機收攏兩地百姓的氣運,增益自身修為。要不然他犯不著親自出動。
在李曄的預計中,這次南行楚地不會有太大波瀾,也沒有調集長安禁軍的打算——長安禁軍近期的任務,是在李曄平定楚地、南詔後,跟隨李曄北上。
沒想到的是,局勢竟然在此刻出了這樣的變化。
馬殷以為他得到了契丹、南詔的支援,可以趁著大唐邊患四起之際,在南方成就自己的功業,殊不知,契丹只不過是把他當作迷惑李曄的棋子使用!
派遣使者到楚地跟馬殷暗中聯絡,耶律阿保機就沒想過能瞞過青衣衙門,他就是要藉此事讓李曄認為,舉世攻唐發生在今天秋天,讓李曄疏於防備!
這樣一來,當春日大戰驟然降臨的時候,防範不及的大唐面對四面烽火,就算李曄有通天徹地之能,也要手忙腳亂,應付起戰事來捉襟見肘,最終走上覆滅的道路!
等大戰忽然來臨,馬殷雖然準備不足,但箭在弦上也不得不發,只不過倉促起兵,他的成就註定有限。
也就是說,馬殷能夠禍亂楚地,起到讓李曄內外交困、苦不堪言的效果;而一旦李曄兵敗,他根本就沒有力量跟契丹交鋒,妨礙契丹吞併中原的大計,很快就會飛灰湮滅。
這是一石三鳥之計,李曄想到這裡的時候,都不得不佩服耶律阿保機的智謀。
他抬頭看天,悠悠道:“看來,我們先前小覷我們的對手了。”
宋嬌沉默不語,王建面色難看。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大唐現在面對的挑戰,到底是有多麼嚴峻。
唯獨岐王大手一揮,霸氣道:“怕它作甚,兵來將擋水來土淹!莫說現在邊境戰火還未燃起,就算戰爭已經全面爆發,難道大唐就怕了這些豺狼虎豹?!”
她這話一出,除了李曄,所有人都神色奇怪的看著她。
在這種時候還能把話說得如此慷慨激昂,並且鬥志絲毫不受影響的,除了李曄,恐怕也只有岐王了。
岐王本就是個火爆性子,經過河西、涼州兩役的大勝後,自信心空前高漲,霸氣也就被養了出來,現在就算面前是刀山火海,她也敢嗷嗷叫著挺槍衝殺向前。
李曄笑了一聲,“有岐王在,大唐自然不懼任何挑釁之敵。”
說著,他看向宋嬌:“各方先鋒大軍,大抵會何日出動?”
宋嬌寒聲道:“綜合青衣衙門探知的蛛絲馬跡,早則一月,遲則兩月。”
李曄點點頭,對岐王道:“你就不必跟我去楚地了,即刻返回京師,帶狼牙軍為先鋒,火速北上。一月之內,必須破了党項、沙陀兩部!我會派人給韃靼部、黃頭部傳信,讓他們從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