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曄看向聖姬,笑容不減:“岐王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竟然讓聖姬獨自來面對兩名藩王,自己卻躲著不見蹤影,叫人不恥啊。”
聖姬雖然成熟嫵媚,但跟宋嬌不同的是,她眉眼中卻始終帶著一股凌然之威,一顰一皺眉,都會生出一種銳利殺伐之氣,讓人不能小覷。
她笑道:“安王真會說笑,岐王跟我乃是同胞,哪有憐香惜玉之說。不過真要論起這點,安王才是讓人傷心的,你在長安可是騙得本座好苦。”
說著,她咬了咬牙,眼中也滿是憤恨。
說起這茬,李曄雖然理虧,但並不覺得不妥,那又不是他主動要求的。當下坦坦蕩蕩道:“聖姬至此,想必定有要事,不如直接說來。”
聖姬側過身,撫摸著枚果,神色戲謔,聲音也變得中正:“兩位都是藩王,今日一見,也是有幸。此處風景絕佳,不如坐下來談如何?”
“聖姬相邀,不能不從。”李曄想了想,凌空踏步而至。山頂人為削掉了一大塊山石,露出大片平地,還製造了一桌三凳。李曄一撩長袍,不客氣的坐下。
高駢眼神數變,卻怎麼都不肯動身。現在他面對一個李曄都自身難保,若是上了山,落入幻音坊修士包圍中,一旦形勢不好,那可是插翅難逃。
高駢不動,聖姬也不強求,眼中掠過一抹鄙夷之色,轉身來到石桌前坐下,跟李曄相對而視。她臉上沒了笑容,幻音坊第一人的威嚴雖然沒有刻意表現,卻也沒有隱藏。
她率先開口:“本座有個問題,還希望安王能如實相告。”
“但說無妨。”
“朱溫,可是死了?”
“至少我沒殺他。想來旁人也殺不了他。”
“安王日後可會殺他?”
“我只殺逆臣賊子。朱溫雖然禍亂過中原,但也曾對朝廷有功,現如今一無所有,若是此後不作亂,我不會殺他。”
“安王能容同樣得天機的人?”
“是否得天機並不重要。天下我都容得,區區一兩個修士,我並不在意。”
“連高駢也能容?”
“高駢若是願意奉上淮南,從此做個忠臣,我殺他作甚?”
“安王可想清楚了,四位藩王聯手,可是曾經害過你,這說明他們有害你的能力。”
“有害我能力的人多了,豈能都殺之?便是那些沒有修為的普通人,一旦群起造反,也能殺我,我難道把天下人都殺了?”
聖姬默然不語,只是緊盯著李曄看。
李曄心中坦蕩,說的也都是實話,所以並無異樣。
等他平定天下,匯聚天下百姓氣運,就算此身仍是陽神真人的境界,其他幾人聯手也無法對他造成威脅。不說那麼遠,只要他盡得中原百姓氣運之力,就已經無懼兩名藩王聯合。
這也是他放過朱溫的底氣所在。
對李曄而言,仙域都是戰場,仙帝都是對手,區區幾個陽神真人,還真不值得他忌憚。
高駢聽著李曄和聖姬說起自己,連忙豎起耳朵認真傾聽。
他沒有走,不是不願,而是不能。三人相距並不遠,李曄和聖姬隨時都能對他出手,而且兩人還攔在南面,他逃不到揚州去,逃就沒有用處。
聽到兩人的談話,高駢很煎熬。
煎熬不是在做選擇。他根本就沒想過投降,也從心底不認為獻出淮南,李曄會留他性命。
他感到煎熬,純粹是因為處境不利。
聖姬又說話了,還是盯著李曄:“攻打長安,挾持陛下,在安王看來,是否罪在不赦?”
被一個美豔尤物那雙彷彿會說話的深邃眸子盯在臉上不挪開,久了,李曄也難免有些不自在,好在對方又開始說話,好歹化解了點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