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揹著小手一唱一和:“就是戲文裡唱的,在街上見到標緻的小娘子,上前去唱個喏,小生見娘子生的花容貌,玉樣膚,只恨不得——”剩下的話被永祿從後面竄上來給捂住了嘴。
胡嬌還從來不知道這倆小子還會唱這一出,目光掃過永祿,他額頭都要滴下汗來,立刻撲通一聲跪在了胡嬌面前:“夫人,夫人息怒!不是小人帶倆小郎君去外面聽戲文,這是……前幾日倆小郎君去段府玩,路過前院聽到的戲文,就聽了一遍,小寶就記住了,回來給小貝唱了好幾次,小貝……就也記住了……”
段功曹被夫人刺激的鬱鬱不樂,無心公事,對美色上頭忽然也提不起興趣了,索性叫了個野戲班子回家來取樂子喝悶酒,結果那日好死不死,就在前院裡唱,一幫小郎君路過,駐足聽了幾句。偏許小寶記性好,只聽過一遍就能跟著唱出來。
這些日子這幾個小子在樓家上完了老先生的課,等老先生走了,都要在學堂裡混鬧一番,唱一唱這登徒子調戲良家閨秀的戲文,拿來做消遣。
跟著孩子們的小廝們也當這幫小爺們鬧著玩,都不作理會,由著他們樂。
段家倆小子索性回去偷偷在主院外面聽一聽這野戲的臺詞,回來與許小寶武小貝講,包括樓大郎,幾人發揮小孩子的想象力,篡改了有兩折野戲了。
不過這幾個小子改著改著,未免覺得小白臉調戲良家閨秀不夠有氣勢,已經將野戲裡的小白臉換做了個年輕英武的將軍。
話都說到這裡了,胡嬌也不好再責備孩子們三觀不正,胡亂改戲了,只讓他們把改過的戲文拿來她瞧一瞧。
許小寶與武小貝只能不情不願將他們珍藏的戲文拿來,胡嬌細細翻了一遍,看到好幾處都差點忍不住笑場,這戲原本大約是出風…流戲,可是被這幾個小子一改,卻成了強取豪奪。本來是調戲,那年輕英武的將軍上來就直接搶人……
她看著眼前兩雙眨巴眨巴“求寬恕”的眼睛,心腸一軟,只能暗歎這個時代的孩子們早熟,這才幾歲就會改戲文了。拉了倆小子到她近前,溫柔誘哄:“小寶小貝這是五歲了,想要訂親娶個小媳婦回來孝敬娘了?”
許小寶扭頭看看武小貝,立刻順杆爬:“聽說樓哥哥都與他家表妹訂了親,還是從小訂的娃娃親呢。等我娶了媳婦,一定要孝敬娘!”
胡嬌滿頭黑線,還不得不硬著頭皮誇一句:“小寶真孝順!”她不能想象自己家裡的小豆丁娶個同樣是小豆丁的小女娃回來孝順她,過年這才五歲啊!
“不過,你們這是準備,以後遇見了喜歡的小娘子,就直接搶回家來嗎?”
小寶小貝立刻反駁她:“那是登徒子強盜惡霸的做法,我們……我們自然不會!”
胡嬌揚揚手裡的戲本子,“那這是……怎麼一回事?”
許小寶武小貝頗有幾分不好意思,“我們只是覺得……這戲文裡有些荒謬。那手握著摺扇的白麵郎君難道還能比騎馬的將軍還威風?”
胡嬌很是頭疼,不知不覺中,這倆小子的三觀就歪了。
“將軍騎馬打仗,那是守衛國家保護百姓,你們戲文裡的我瞧著這不應該是將軍做的事。不如你們回頭問問方師傅,寧王殿下可有做出這種事情來?”
見倆小子似懂非懂,也知道他們現在雖然瞧著聰明伶俐,到底年紀太小,有些事情不一定能分辨明白。索性誘導他們,與其將來上街去搶小娘子,不如自己多長些本事,文成武功一樣不落,再好生吃飯,長個軒昂的個子,到時候還不怕小娘子追著跑?
又正面鼓勵了他們編戲文的才能,只是大方向錯了。編也不應該編這種戲文,什麼當街強搶民女,既然他們偏愛將軍,那就編些將軍保家衛國的戲文來才好。
倆孩子受到了鼓勵,當晚就將自己編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