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風華喊:“姐,我餓了……”
白風華抬手給了他一個爆慄:“把東西收拾好先,再去洗臉刷牙,早餐我會準備的。還是說,你想在這裡吃?”
“好嘛!”白子墨看著滿地的屍首,惡了一下。委委屈屈的捂著腦袋。
開始收拾起了行李。
“咦,白姐姐,這小傢伙怎麼了?”安少銘詫異的看著帳篷裡面無血色暈迷著的空元,昨天吃完飯他和白子墨都入了定,又有白風華控制著動靜,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後來發生的事情。
“沒事。”白風華把人接了過來,輕描淡寫的道:“好像是練功出了什麼岔子了,待會兒就能醒了吧。”
空元這孩子要強,孃親的解藥還要著落在他身上呢,有些事情,她一個人知道就好了。
“這小屁孩子身上就沒戰氣啊,怎麼也會練出毛病?”白子墨湊過來瞄了一眼,不屑的撇了撇嘴沒興趣的走了開去,也懶得去深究怎麼回事。也許是被昨晚的情形給嚇著了吧,真是沒用。
兩人現在已經習慣這種風餐露宿的日子,沒花多少時間就打理好了,把行李放到馬上,開始了新一天的旅程。
空元這一暈,一直到了停晚白風華三人紮好了營地才醒了過來,睜著眼睛傻愣愣的盯著頭頂的帳篷,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白風華給空元餵了點水,空元沒掙扎的乖乖喝了下去。
“你還要去泰安嗎?”白風華扭頭問了他一句。
空元靜靜的躺在那裡,一直到白風華站了起來,這才沙著嗓子低聲道:
“你知道嗎,箭上抹的那毒叫七日紅,對你們來說,只是很輕微的毒,會全身發紅七天,壓根不會死人,也就是嚇唬嚇唬人用的。可對我來說,卻是隻要見了血,就是致命的。知道我的弱點的人,全天下只有一個。”
白風華沒有順著空元的話說些什麼,她知道,對方其實只是想要傾訴而已。所以,她只是再問了一次:“你還要去泰安嗎?”
空洞的眼睛倏的亮了起來,空元掙扎著坐了起來,語氣激動的嚷了起來:“去,當然要去。我要親口問問他,為什麼想要我死。他明明知道的,只要他開口,我是絕對不會跟他爭任何東西的。何況我也爭不過他,他是那麼的優秀,那麼的出色,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他明明一直都在保護著我,明明說了一輩子都不會讓我受欺負。沒有親口從他嘴裡聽到答案,我死也不甘心。”
一口鮮血湧了上來,白風華丟了塊手巾給咳喘不已的空元,淡淡的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保證你自己在到泰安之前,不要死掉吧。”
不要死掉麼?抹去了唇邊的血漬,空元硬逼著自己冷靜了下來。是的,只有活著,他才能去問出那句話。他不信,他不相信,相伴了五年的人,會這樣殘忍的對待自己。
看了眼眼中射出堅毅目光的小男孩,白風華轉身出了帳篷。已經,不需要她再說什麼了,這個孩子,遠比她想像的還要堅強。
原本還需要三天半的路程,被硬生生縮短了半天。第三天的午後,白風華等人便趕到了泰安城門口。
在城裡稍微打聽了下泰安朱氏藥鋪,四人沒費多少時間便找到了地頭。
看著那一片焦黑的斷牆殘垣,三人不約而同的把目光轉向了空元。
“怎麼會這樣!”空元原本就蒼白的小臉,越發白得嚇人了。
“別急。”白風華拍了拍對方肩膀,四下裡掃了一眼,指著不遠處一茶樓示意:“我們去那邊茶樓裡坐坐,再慢慢打聽。”
茶樓。永遠是散播八卦以及聽取八卦的好地方。
四人坐下來,才點好了茶,便聽得隔壁桌有人驚呼了一聲:“那不是朱氏藥鋪麼,怎麼我半月不來,就成了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