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吧,反正我們也很久沒見了,找個時間約出來吃飯吧。就明天中午好了,你覺得怎麼樣?”
“呃……”她本想開口拒絕,但想想她也的確太久沒出門到餐廳用餐了,所以便改口答應下來,“好啊,約哪裡?”
亞麗莎說了一個餐廳名,她走回客廳,隨手拿紙筆抄下地址,然後掛了電話,忍不住坐在沙發上,看著掛在牆上的那幅非洲草原夕陽的相片發起呆來。
獅子、斑馬、長頸鹿,大象、犀牛、紅鶴、獵狗,動物們在草原中出生長大,然後死去,一切是那麼原始,卻又真實……
那地方真的是非常非常的漂亮,卻也十分殘忍。
掌心傳來刺痛,她才發現自己不自覺地握緊拳頭,不知道幾年沒留長過的指甲在這半年裡變長了,它們戳進內裡,在掌心印下一個個半月形的紅痕。
她張開手掌,看著它們,烤箱在這時當了一聲。
蛋糕烤好了,她卻已失去了貪慾。
不知道是著了什麼魔?
彷彿是按下他電鈴的那一剎那,她才突然清醒過來一般。
瞪著自己的手指,她像被燙著似的,反射性地縮回手,正當她想抱著烤好的蔓越莓蛋糕轉身逃跑時,那個通話燈卻亮了。
“誰?”
這男人夠粗魯了,不過他問的倒也簡單明瞭。
她一愣,想想反正被逮到了,便清了清喉嚨,開口道:“你好,我是你對面棟的鄰居,前幾天早上你幫我救了一隻狗——”
“什麼事?”他話音冷淡的打斷她。
基本上,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找他有什麼事,不過總不能說她發白日夢,夢遊到他家這來吧?
她身上只套著一件毛衣,在十二月的寒風中張著嘴,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然後下一秒,她聽見自己說:“我做了一個蛋糕。”
他一定覺得她很奇怪。
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在沉默了三秒之後,那扇門喀嗒一聲,開了。
她嚇了一跳,往後退了一步,沒有人走出來,她轉頭看向門旁電鈴上的通話燈,它熄了,所以門是他開的羅?
她試探性的推了門一下,鐵門順勢往後滑退,露出裡面的樓梯間。這棟公寓和她家那邊的格局一樣,可她怎麼看,就覺得裡面陰森森的,好似惡魔的巢穴,連牆上的壁燈看起來都十分老舊,其中一盞還不時明滅閃動著,一副快要壽終正寢的模樣。
“別傻了,這當然不是惡魔的巢穴。”她喃喃自語著,深吸口氣,捧著蛋糕走進去,順著樓梯往上爬。
令人意外的,雖然公寓相當老舊,樓梯扶手卻相當的乾淨,幾近一塵不染。
樓梯只到三樓就沒了,盡頭處是一扇厚重的不鏽鋼門,那門微微開著,門縫中透出昏黃的光線。
雖然門是開著的,她還是試探性的敲了敲門,“哈羅?”
“門沒鎖。”他的聲音從門裡傳出來,不知道為什麼聽起來有點距離。
她疑惑的推開門走進去,卻被裡面的景象給嚇了一跳。
這棟公寓和她住的那棟不一樣,外面看起來是一樣沒錯,裡面卻完完全全的不同,她杵在門邊,半天說不出話來。
三樓和四樓之間的地板不見了,這整層樓也沒有隔間,她對面那高達兩層樓的牆,從地板順著牆面一直到天花板全是人工攀巖的假石頭,在那面牆和她之間,整齊的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健身器材,跑步機、舉重器、腳踏車等等,只要想得到的,這裡幾乎都有,而且全是最新型的,每一臺都被保養得閃閃發亮。
在她左手邊還懸掛著一個拳擊沙包,沙包旁是體操選手玩的那種吊環。
這真的是太誇張了!
難怪他都不出門卻能有阿諾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