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車上時,榮與陳已經睡得昏天地暗,好像根本沒關心這一夜大家為了她都人仰馬翻,倒睡得心安理得。
宋邇要抱小姑娘上去,洛殷拒絕了。
“她不認識你,沒有安全感。”
“她睡得像頭小豬,你確定她能知道是我抱上去的?”
宋邇深知所謂不認識只是藉口,洛殷不想讓他一個男人抱人家小女孩,她一向對孩子心細,尤其是女孩,這幾年也聽到傳言說她大學畢業後熱衷與公益事業,卻沒想到她賣了所有身家獨自撐起了一家福利院,大約和她親生經歷脫不了關係,才會想方設法的填補其他孤兒的不幸。
洛殷不在乎被宋邇看破,臉色不變的道謝後徑直上樓。
宋邇默默地對著她的背影揮了數不清地手,心想,這女人怎麼就那麼好呢,出身孤苦卻從不怨天尤人,更不自憐自艾,活的瀟灑耿直帥氣,可惜,這樣獨立自主的她也是不好掌握的,宋家男人們全軍覆沒也是活該啊,誰能吃得了她那冷漠冰霜的脾氣?
正這麼想著,一通越洋電話撥了過來,他接了起來,語氣無比怨氣表情卻輕鬆至極的反差著。
“阿原,你知道我在英國遇見誰了?沒錯,洛殷!她竟然在英國,而且前一秒,我剛送她到酒店門口。”
“是嗎?”電話裡的男音淡淡地。
宋邇一邊上車,一邊滔滔不絕地和他彙報情況。
“今天凌晨才打電話給我,還是為了找個小姑娘,那會三四點整個天氣最冷的時候,我裡三層外三層直哆嗦,你猜她怎麼著?”
“……穿著睡衣?”
“我去,你猜的太準了!”宋邇沒聽出電波那頭的聲音有些抖,自顧自地低罵。
“我就納悶她一個女人出門前穿件衣服的時間都沒有;又不是她的女兒?就算是她女兒也該穿衣服啊!幸好我朋友講話得力,兩個小時把小姑娘找出來,不然,她的嗓子得壞上好幾天。”
沉默,那頭的人沒有接話。
宋邇後知後覺想起來,問,“你找我有事兒?”
“隨意一打。”清淡至極地口吻,然後,真的很隨意地就掛了機。
“……”宋邇口呆,隱隱有種被利用了感覺,奇怪,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
乾淨整潔的公寓裡迎來第一縷陽光,卻來的不合時宜,唰的一下,窗簾被全部拉了起來,整個屋子裡陷入了半昏暗。
床上小人兒睡得極沉,呼吸綿長有力。
洛殷在床邊站了好一會兒才去浴室洗澡,那溼冷的霧氣把頭髮全部打溼了,她又重新洗了頭,出來時,渾身帶著熱氣,邊用毛巾擦著溼溼地長髮,沒有開吹風機怕吵醒床上的人。
她的影像全部傳進了一個方框裡,從開啟屋門到安排小傢伙睡覺,所有的動作都一清二楚地反應在鏡頭裡,洛殷終於發現了什麼,略驚訝地看向桌上的小鏡子,卻不是鏡子,是攝像頭,原來匆忙離去時忘記中斷的視訊通話竟然一直在持續。
宋烈原還在?
那面的鏡頭裡,天色已經深黑,諾大的空間裡沒有開燈,他坐在那裡像個沉思的雕塑,那雙黑眸穿透時間與空間似得,出奇的黑亮沉定,又微微疲倦淡漠地看著她,洛殷的心一動,走上前,摸了下那雙眼睛,有一瞬間在想,這影像是之前中斷的固定畫面還是直播中?
接著,她聽到那個固定的影像傳回了答案,是直播中,從未中斷,宋烈原的聲音因為長期的沉默等待開口時帶著嘶啞。
“想起我了?”
她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了,整整九個小時,宋烈原一直在等她,從日光大亮到星辰降落,他面前的桌上擺著濃黑至極的咖啡,卻一口沒動,他先前精神爍爍地樣子不復存在,表情帶著疲倦和深深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