臂膀……
該死!他有什麼好心裡不舒服的!
楊帆不解氣地悶哼了一聲:“還不知道能不能過新年呢,指揮官。”
餘音未落,夙便微微收緊目光,眸中映著外面璀璨的燈輝,彷彿是在看著遙不可及的繁華世界那樣,乾澀地笑了一下:“過不了也好,這日子越過下去越讓人絕望,不是嗎?”
這麼杞人憂天?楊帆愣了愣。他還以為夙是個彪悍堅韌的人,可聽到這話,怎麼覺得像是憤世嫉俗的負氣話?
夙眼神一怔,回頭來輕描淡寫地扯了扯嘴角:“啊,對不起,不是在對你抱怨什麼。我偶爾胡說八道的話,習慣了,別在意。”
夙的目光重新投向海灣那裡人潮湧動的通道,他和楊帆駐守在雙魚座與牡羊座兩條通道間,倉庫房頂的平臺上。
夙用對講機部署著新的作戰方案:“小組C,去地下停車場,小組D,馬上撤出A座,重點盯緊CS座通道!”
“你確定他們肯定會從摩羯座通道出來?”“CS”是摩羯座的拉丁文“Capricornus”的簡稱,楊帆聽出指揮官的語氣,更注重後一項指令。
夙的雙眼始終冷冷地盯著遠處,帶著半截皮手套的雙手駕著機槍時,感覺就像機槍也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嗯,他們放棄了雙魚座後,如果不是利用人群掩護,從牡羊座通道到海灣,那麼就是走背對人流方向的海上大道,這樣,他們就需要車子——”
楊帆多注意了一眼那雙漂亮的手,露出的指節雪白得幾乎透明,但關節和指腹都長滿了老繭,讓它們依然帶著殘破的美感。
殘破的美感,好像這幾個簡單的字就能形容夙給人的印象。楊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人,更沒見過如此的美人拿著機槍雙目肅殺的樣子,堪稱上帝的傑作。
夙和楊帆匍匐著把機槍架在胸前,黑暗隱沒了他們,本來,放下對講機後,兩人都如牆壁的延伸部分,紋絲不動地洞察周遭的動靜。對於守株待兔,隨時準備狙擊的情況下,他們必須保持自己像物品一樣,與周圍融為一體。
可是夙話說到一半,突然整個上身像被人拔起一般,繃直地挺了起來,視線眺望遠處時,一瞬間拂過眼底的情緒就像夜色裡的大海那麼沉重而無邊。
沉重,是太沉重了……
明明應該放下的東西,卻捧得異常小心。
在這樣複雜的人潮中,都能一眼就認出來。
不需要藉助任何儀器,只是用肉眼就能確認。
沒有任何的障礙物存在,但卻格外遙遠。
這種斷不乾淨的情感實在太沉重,太難以消受!
他下意識地按住了胸口上,貼著心臟位置的打火機,牙齒咬得緊緊的,幾乎快要讓牙齦崩裂流血。
心頭上閃過一絲怒怨,卻無力將它貫徹到底,蓋沒心底最深處的那種感情。
他把它藏得很深很深,以至於被抽離出來時,那樣痛!
“該死!他想幹什麼!!——楊,你在這留守,等我聯絡!”他咬牙切齒地低吼了一聲,直接沿著牆沿跳下去。或許在那一刻,所有的專業素養都被拋諸腦後了。
在密密麻麻的人群裡,他看見了他,司徒空!
【042】
“小妖!你沒受傷吧?!嚇死我了!”母老|虎突然母性大發地抱住了自己,這不可思議的擁抱讓鴉沉默了好久。甚至在S小姐迎面撲上來時,他下意識地想躲,一直過了好長時間,才接受這件事。
S小姐像給小狗順毛一樣撫摸他的頭髮,在他耳邊揚腔哭喊,不一會兒渾身猛地一震,立馬又推開他,本性的粗暴讓她的這個動作特別大力,一掌拍在他下顎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S小姐……我這是下巴,不是蟑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