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奈生痛,隱隱感到臂上的傷口又震裂幾分。
身邊的宮人早已唬住一片,卻誰也不敢動,一個是許將軍的寶貝女兒,一個是皇帝陛下的新寵,得罪誰都是個死啊。
忍住痛,靈奈輕輕抽出胳膊,
“送客。”
靈奈將送客二字說的擲地有聲,宮人立刻跪了滿滿一地,許元夕感覺到手掌有些溼滑溫澀,心頭一凜,餘光一瞟,絲絲縷縷的血痕已經在月黃的寢衣上滲透出來,當時心下疑竇頓生,卻不動聲色,只是有些後悔不該如此急躁,但她已經十幾天未見到過蕭流雲了,也著實等不下去了。
“告辭。”元夕冷冷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宮人,轉身帶李嬤嬤一眾離去,心中卻有了計較。
“你們都下去吧。”靈奈轉身回到內寢,掀開長衣,看著那一片殷紅,心中滿是可惜,若是蕭流雲服下這血,也免得浪費。只是這傷口,卻千萬不能被流雲看見。
“主子,你,你怎麼了?”儲秀宮,看著手間那抹若有若無的血色,想起宮內那些傳言,許元夕陷入沉思,連李嬤嬤在旁,都沒有留意。許久,慢慢收緊手指,
“李嬤嬤,替我傳訊息,明日要見我父親,元夕有要事相商。”
“是。”
窗外最後一片葉子終於落盡了,旋轉著離開枝頭,今後再無什麼來見證宮內一幕幕的灰色白色。
十一月,第一場小雪飄落在紫禁城時,瀚海終是起兵。
細心的將雪帽鬥披為蕭流雲穿好,
“今日上朝,早些回來。”
“好。”拍拍靈奈的小腦袋,蕭流雲輕輕的吻了下女孩光潔的額頭,
看著白雪中漸漸離開的身影,靈奈輕輕扶住門框,身旁的宮女慌忙扶住靈奈,也不是很明白,怎麼只要陛下一離開,這新貴人的身體就來越差。
靈奈自然明白這是為何,為清除餘毒,每日都要取血,又適逢天葵將至,更是支援不住,但為了流雲,即便是死,她亦無憾。
卻唯有一點想不明白,許元夕是怎麼知道流雲的傷勢,又是怎麼知道她以血養藥的事情。
還好,許元夕答應不會告訴其他人,竟還願意幫助她處理傷口,將傷痕掩蓋的全無痕跡。靈奈雖也不解,但用許元夕自己的話說,便是她也是真的愛蕭流雲,生命尤關之事,她還權衡的清。這也便成了兩人心照不宣的秘密。
戰事迭起
“陛下,瀚海突發奇兵,邊城,邊城失守了。”
“臣等罪該萬死。”眾臣立刻跪了一地。
看著朝堂下滿跪的臣工,大殿上懸著正大光明四字異常耀眼,殿外茫茫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白雪,風來,雪來,該來的總是要來。
“朕,御駕親征,天朝之威,威加海內,掃平瀚海。”蕭流雲站起身子,傲然立在殿上,氣勢逼人。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身體,但,瀚海,確然已是心腹大患,他早以做好御駕親征的準備,唯一擔心的便是靈奈。
“傳朕旨意,笑江山掌櫃瀲河國,才俊毅然,指婚馨雅郡主,朕不在朝中,壽王督政,壽王妃協理後宮,許將軍加封上元帥,隨朕親政,退朝。”
蕭流雲淡淡將早已想好的旨意搬出,不給任何人反駁機會,便退朝而去。滿朝文武皆心領神會,唯有丞相一人,有些失落,只疑惑皇上怎的不對他做安排?眼中除了失落,還有些常人看不懂的東西。
“你要御駕親征?!不!我不同意,我不要你去,你傷的那麼重,他們怎麼能讓你去戰場呢!”承乾宮,聽到蕭流雲要親征的訊息,靈奈一刻也不能平靜,彷彿這一別,便是永別。
伸手攬過臉色蒼白的靈奈,將她慌亂的手握在掌心,
“靈奈,靈奈,我是天朝的皇帝,我必須去,你也知道蘇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