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原來已經來美國6年了。
哦,原來,是的,我是微末,來到美國這個異國留學已經6年了。
我是微末,微光般的存在,末下的還未到來。這也許就是我名字的由來。已經很久再重新寫過自己的中文名字了,習慣性的字母abc,差點忘記了自己的名字一筆一劃裡比英文命難寫太多,這也就是為什麼全世界最難學習的4大語言裡,有著讓美國學生一見就臉黑的chinese。而自己作為一名實打實的中國人倍感驕傲。
落下的那已經不是夕陽的背景裡,臺階上留下的一排中文漢字也許給這個安靜的帷幕拉下了句點。
“我是微末,落下的,夏絡”
Chapter 1。1 時光(2)
“尊敬的旅客,我們抱歉的通知您,您乘坐的cz879從香港飛來上海的航班,由於天氣原因,被取消。。。”
每一座城市,都因為這座飛機場而變得獨特起來。可能獨特所在並不是這裡處於城市的邊緣,那匹平坦廣闊的土地。而是這裡的聲音除了正常的分貝音量以外,還有一種聲音叫做離開。離開的聲音是靜止的,人耳聽不見,但是卻能感受如此真切。
手機還是如我意料一般的震動,只是我因為行李超重而被分出來要求檢查,我沒有按下通話鍵。和爸媽焦急的收拾著行李。
那天,是2009年8月16號。
那年,我大二。
那年,我出國留學。
那年,我19歲。
那天,我和爸媽別離在上海的機場。
那天,我要獨自飛往太平洋的彼岸。
“你要記住,要吃好,要穿暖,不要怕花錢啊,要照顧好自己啊,聽到沒有”母親就是母親,無限個啊字結尾,無限的細心叮囑,只是那份說不出口的牽掛,她不願因說出口,她不捨得,她只是強忍著淚水,故意幫我整理衣領,眼睛就是不願意再多看我一眼。而我卻狠狠的在媽媽輪廓上,不停的掃描,哪怕是她臉頰上的毛孔,我也不願意留下哪裡沒有看到。我本來是不哭的,只是有一種情感,就做媽媽,讓人一想起,鼻子就酸酸的,接下來淚腺就開始蠢蠢欲動。我一把抱起了媽媽,那樣不安靜的趴在她的背上大哭,“你們不要太節約了,安心工作,照顧好自己啊”我有太多太多的話,就在那一刻,不知道從何說起,為什麼而去說,要怎麼說。似乎到了那一刻,語言對於我而言,已經喪失了它交流溝通傳達明意的意義。難怪,無論人類進化到何種發達的程度,無論悲喜圓缺,擁抱都是最好也是最安靜地語言。
19歲的那一刻,我終於領悟到了朱自清先生的{背影}它所代表的意義。正如我當時眼前的人,沒有像媽媽那樣說話,也沒有太多的舉動,只是站在我身後,為我最後一次檢查行李。對,最後一次,他想要完成自己做父親的意義。
我從來不想用沉默形容什麼是父愛,在我的世界裡,父愛只有簡單的2個字“責任”。責任是沉默的,你的出生對於他而言,驚喜之外,還有責任2字。他似乎是你的生命裡最愛你的那個男人,只是他那樣有責任感的迎娶了你的媽媽。網路上曾經用“男神”來評價父親。只是,在我看來,神高貴不親近,而父親卻是那般貼近你的前半生。
“我走了,爸媽”
我頭也不回的,拉著行李箱走向了一個叫做安檢的地方。它冰冷的檢驗儀器,似乎你的一切在這裡都會被曝光。那個地方,我記得那樣深,因為當我順利檢驗完畢時,回頭,卻是父親久駐的身影,我一直看著,直到它變成了一個點,當無數個點出現在我的眼前時,我還是在拼命的尋找著那個這輩子只屬於我的那個點。
世界上,離別時,往往不是悄悄。而悄悄別離時,也沒有笙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