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名叫古道天。”

“我是九十歲才開始領悟大地的力量，練就了罡氣，而古道天，二十四歲的時候，就領悟了……”

似乎是為了增加說服力，楊嶽補充道。

“武功這個東西，都是乘早不乘晚的，若說我是所謂的武道奇才，但要是和古道天比較，我其實就是一個愚夫，我九十歲才悟道，因為身軀已經腐朽，悟道的收穫，也大多都用在了延長壽元上面，而二十四歲，正是一個人生命力最旺盛的時候，他在此刻悟道，所有的收穫，都放在了人體神藏的挖掘上。”

“他曾經對我說過，罡氣絕非是武之極，再往上，或許便是將人體的神藏挖掘到極致，然後神極而變，讓內天地蛻化，極盡的掌握自身，到時候，人或許可以像鳥一樣長出翅膀，蛇一樣長出鱗甲，生出無窮變化……”

“以前的時候，其實我只當這是他練武練的瘋魔後，所生出的臆想，但如今隨著我領悟了大地的力量，且快要死了，卻是也隱約生出了，與他類似的感覺。”

“天地萬物，皆是起於大地，芸芸眾生，其實皆是同一本源，人也不例外，以人之身，演化眾生，這或許便是大地的真諦……”

楊嶽流露出恍然的情緒，嘴裡喃喃著，卻是根本不管，眼前的幾個人，是否可以聽懂他在說些什麼。

他縱使武功蓋世，但到底還是已經老了，比起年輕人，老人更容易沉浸在回憶的世界裡。

這一刻，楊嶽便是似乎又回到了自己最意氣風發的時刻，當時他才十九歲，正最是少年意氣，同時對於萬事萬物，都充滿了旺盛的好奇心。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第一次見到了古道天。

對方當時在江上，駕馭一葉扁舟，躺著飲酒，好不瀟灑。

於是他直接湊了上去，喝了對方的兩杯酒，又忍耐不住顯擺一下自己玉面郎君的名號，卻發現對方竟然根本沒聽過。

於是他不服氣，想要見識一下對方的武功，結果對方只是給他表演了一下，握鐵成粉，不是泥漿，而是直接成了粉末，這是現在的他也無法做到的。

對方還對他說，等什麼時候也能做到這個，就和他比試。

而他看到這一幕，卻是當即就驚為天人，他自是聽說過武功練到極致，可以煉出罡氣的事情，只是活著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於是毫不猶豫，他就要拜師。

但古道天卻是說他天賦太差，當不了他的徒弟，只是傳了他一門呼吸法，隨後就瀟灑的在月下踏水走了。

他當時還想要去追，結果一腳踏在水裡，就直接沉了下去。

等到第二次見到古道天的時候，那是在草原，當時他快要打到蠻夷的王廷了。

多年再見，對方一如往昔。

之後一夜，他們聊了很多，並且第一次聽到神變，這是任何武經上面，都從未寫過的東西，就連臆想，都沒人往這個方向臆想。

也是在那一次，他聽到古道天感慨，說是自己的天賦到底還是差了些，若是自己可以在十六歲的時候，便練就罡氣，或許有機會進入那個前所未有的境界。

當然，那時候，楊嶽也並沒有多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