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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會傷害他的,”我對她說,“那樣做意義何在?不,我當時是想自殺。”我放下電話,為她的到來作準備,雖然很虛弱無力,但還是心存希望:至少這次專家會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會開始聆聽我的話了。

衛生視察員很快就到了我家。我仍然極度慌亂,雙手哆嗦著要給她泡茶。她注意到這一點,溫和地對我說:“不用了,諾拉。沒關係的。”

這一句話讓我完全崩潰了。我極度悲痛地把頭埋在自己的雙臂裡,抽泣著說:“我就是受不了了。我愛丹爾,但我需要幫助,他也需要幫助。”

她認為我需要休息,說會安排丹爾在這個週末去當地的兒童病房。她給我的醫生打了電話,安排讓我稍後接受診斷。醫生叫衛生視察員打電話給一個兒科諮詢醫師,安排丹爾住院的相關事宜。她還很奇怪地讓我自己同那個諮詢醫師通話。當他問我是否會對丹爾做出傷害行為時,我又一次為自己辯解:“如果真有這樣打算的話,我根本不會做現在這些事。我可能會傷害的人只有我自己。”接下來,我便在一旁聽衛生視察員竭力說服諮詢師,說我必須離開丹爾休息一段時間。

這些努力的結果是,說好在這個週末,我帶著丹爾去兒童病房接受那個諮詢師的檢查和診斷。

送走衛生視察員後,我給母親打了電話,告訴她事情的經過。她哭著安慰我說到時會跟我一起去醫院:“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至今,我仍能清楚地回憶起當天發生的一點一滴。我取出一個行李箱,仔細地想了想丹爾需要的東西。我站著把他的兩條睡褲,還有帶著米奇圖案的兩條褲子熨平。眼淚仍然無法控制地在臉上流淌。一般情況下我都不會熨這些的。在給丹爾帶玩具時,我做了很激烈的思想鬥爭,最後決定帶上快樂泰迪,因為丹爾很喜歡抱它。一切收拾完畢後,我們便帶著丹爾和他的朋友米奇出發了。

我很排斥帶丹爾去醫院,因為知道這肯定會嚇到他,可是現在我也得替自己的健康著想了。我得讓自己恢復健康,才能繼續幫他。我還自以為然地想,這次醫生們看到丹爾的糟糕情況,一定會確診他得了自閉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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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戰(二)(1)

在這樣的狀況下去醫院,讓我和母親都很吃驚。但由於有母親在,丹爾一路上倒是不吵。到了醫院的病房後,他完全沉默了,異常地順從。兒科醫師和一個年輕的護士把我帶到了旁邊的小屋,讓母親在門口等著。我記得自己當時覺得很奇怪,但也沒有精力和心思去細想這事,更不用說向醫生提出質疑了。

我試著向他解釋跟丹爾相處的困難以及需要一個正確的診斷對我和傑米的重要性。但在看到他示意給護士把丹爾的外衣脫了,以便用探傷器進行檢查時,我整個人都凝固住了,感到反胃和不適。我清楚地知道現在沒有必要聽丹爾的胸腔,護士臉上的表情也告訴我,他們這是在檢查丹爾身上是否有打傷的痕跡。而我站在旁邊,就如同一個罪犯。

最後,那個諮詢師說聽見了我的請求,稍後會跟我和傑米聊一聊。我設法讓他知道我不想讓丹爾住進病房,因為那會讓他感到抑鬱和不安的。於是,他通知配藥師給丹爾開點鎮靜劑,這樣我們可以稍作休息。我不希望給丹爾服鎮靜劑,可目前看起來這是最好的選擇了。而且,我們可以藉此讓醫生對他進行診斷,得到一個合適的看護場所。這比起讓他一個人孤單地呆在醫院要好一些。我不希望他離開,只是急切需要別人的幫助。

在媽媽看著丹爾的時候,我去取丹爾的藥。諮詢師開的是一種藥性很強的安眠糖漿,要求我先喂他5毫升(約有30毫克的藥劑),如果沒有作用,再喂5毫升。丹爾通常需要10毫升的量。我後來發現醫生給配藥師的建議是如果這種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