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丹爾一會兒就準備好,跟亨利一起在門口等著車子的抵達。
丹爾回到家的時候,我又像往常一樣檢視他的學校日誌看看他一天都做了什麼。我這麼做是想鼓勵他跟我說些學校的事情,但他常常給我否定的答案,或者生氣地大聲喊:“不準說‘學校’。”
今天,在他在亨利的陪伴下開始玩的時候,我小心翼翼地拿著那本日記本靠近他,用亨利的聲音問:“丹爾,今天學校都做了些什麼呀?”
丹爾不加思索地回答道:“戲劇,亨利。”
“丹爾,什麼是戲劇?”亨利繼續問道,慢慢進入角色,“好玩嗎?”
“是的,亨利,很好玩。我們乘船去了海島上。”
“丹爾,你怎麼沒弄溼呀?”
“不是的,傻亨利,那都是假裝的。我們在戲劇中假裝的。”
我發現,只要按照規則,說些儘可能結構簡單的話,在亨利的幫助下,對話就會在我們三方之間展開。雖然興奮於這個成果,我還是擔心這是否是跟丹爾溝通的適當方法。在傑米回來時,我和他說了丹爾對亨利“聲音”的反應。我們一致認為應該在繼續使用之前諮詢一下專家的意見。
很幸運,在聖安多尼學校知道照顧丹爾的語言治療師克里斯廷?庫斯伯特要來我們家做家庭訪問。她的專業能力很強,在學校倡導的奧德賽喜劇小組吸引了所有學生的興趣。她還使用著專門為自閉症兒童設計的社交用語培訓方案(SULP),使用音圖結合、角色扮演的辦法來解析社會語言的規則。在聽話的麗茲、好管閒事的貝蒂和觀望的盧克等角色的幫助下,這套方案對丹爾和其他孩子很適用,很具諷刺意味的是,跟我們之前的“托馬斯小火車小火車”教育方法如出一轍。
我不想貶低克里斯廷在學校對丹爾的照顧。於是在克里斯廷?庫斯伯特來的時候,我便向她介紹了跟亨利有關的一些情況。她的回答讓我很釋然。知道我對丹爾自閉症已經有深度瞭解,她說:“只要能用得合適恰當且巧妙,就試試吧。”我認為我們已經找到了一個他所喜歡的跟他溝通的方式,久而久之,可以隨著他的進步而逐漸擺脫亨利的聲音。我想這將是我們的最終目標,當然,我們會在使用這個聲音時萬分小心。
這次家訪後不久,1995年夏天,我和傑米去參加由吉姆?泰勒主講的一個有關自閉症的會議。在我們設法跟他搭上話後,諮詢他對這一新奇發現的看法。他告訴我們:“我一點也不覺得奇怪。第三方可以減少一對一交流中的緊張和焦慮。”
儘管吉姆沒有試過讓狗說話這一招,他確實曾經在斯圖安學校的一個聚會中遇到過一個憂心忡忡的小男孩。他只有轉過身拿起身後的電話時,才能告訴吉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倆當時是在同一屋,但是這個透過電話的間接交流使得男孩可以擺脫一對一面對面交流時的各種無形壓力,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想法。
我們明白吉姆的意思。亨利對於丹爾來說就是那個電話。他不具威脅的臉和眼神,不會像人一樣給丹爾施加很多交際壓力。他也成為了丹爾第一個真正的朋友,教會他如何處理人際關係,卻沒有給他任何人為壓力。
回到家後,我們發現吉姆是對的。如果我們用亨利的口吻說話,丹爾會看著狗的臉,跟他保持正確的眼神交流和臉部距離。當我們換回自己的語氣時,他要麼儘可能地避免看我們,要麼幾乎直貼在我們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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憤怒的一腳(2)
在剛開始發現這個神奇的聲音的一段時間,由於不斷地透過亨利跟丹爾說話,我的嗓子變得嘶啞,從起初追跑遊戲中的偶爾交流發展到後來三方的談話。包括陪丹爾做作業,一起玩耍以及讀睡前小故事。亨利在整個過程中都給予了應有的關注,頭不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