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同一片藍天、踩著同一方土地。
誰料此雕很有幾分靈性,居然一路尾隨他進了京,且在這後院深宮中擔當起了他與煙妃的聯絡員。
這會見它煩燥不安,煙妃心中恐慌更甚。她拖著曳地長裙黯然走至窗前,凝眸朝“雲荷宮”的方向眺望著。
屋外已是暴雨如注,院中花樹在狂風暴雨的肆虐下嗚嗚悲鳴著,她默默立在窗前,雙眸漸漸迷離,霧氣一點點盈滿眼眶。
“彥哥哥,你可萬萬不能有事,倘若你有什麼不測,叫我情何以堪?”望著滂沱大雨,煙妃輕輕呢喃道。
一滴清淚自她眼角無聲滑落……
而這會子,眉兒與夏荷卻抱臂蜷縮在“雲荷宮”後院黑乎乎的小柴房裡。倆人又冷又餓,一聲聲驚雷打得夏荷心驚膽顫,她緊緊偎在眉兒身旁。一道閃電劃過,嚇得她扯起哭腔道:“嗚——小姐,你說這世上會不會真有鬼呀?”
“怕什麼?”眉兒心裡一面打鼓,一面壯起膽子四下瞄了瞄道:“若真有鬼也不敢害咱們,因咱們是兩個人呀?哼,鬼若敢害咱們,死後我倆也變成了鬼,聯起手來必打得他魂飛魄散,永世不得投胎!”
與其說她這番話是說給夏荷聽的,倒不如說她是說給隱在黑暗角落裡那些虛無飄渺不存在的魑魅魍魎聽的。
夏荷點點頭,往她身上又靠了靠。
在這樣一個冷雨敲窗的深夜,她倆就像兩隻無家可歸的流浪貓緊緊依偎著縮在牆角,瞪著驚恐的大眼,緊張聆聽著四周的動靜。
驀的,在她們頭頂房樑上響起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她倆立時嚇得抱頭尖叫!不料那響聲卻戛然而止,靜得片刻,似有什麼東西反倒被她們驚得落荒而逃了一般。
“才剛只怕是老鼠?”眉兒抬眸往上看去。
“嚇死我了。”夏荷驚魂未定地拍拍胸口道:“小姐,你說雲妃娘娘明日會放了我們麼?”
“不知道。她這般容不下我,興許會悄悄殺了咱們,再偷偷棄屍荒野。”
“啊?小姐你別嚇我呀!”夏荷嗚嗚哭起來。哭了一會,她突撅著嘴道:“都怪小姐啦,我暗示小姐向雲妃娘娘行禮,小姐偏不依。若是聽了我的,她也不會做勢要打小姐,那樣小姐也不必去擋開她的手,她便是滑了胎可也就不與小姐相干了,咱們現時不就好好的窩在被子裡,何用這般擔驚受驚?”
“我哪知她被人下了藥立時便會發作?”眉兒扭扭脖子不服氣地嘟噥道。
“反正小姐就是愛惹禍,從前在家時老爺就時常說小姐是惹禍精。原以為小姐進宮做了娘娘,我也可以跟著耀武揚威一番,卻不想吃足了苦頭,我真是天下最倒黴的丫鬟。”
夏荷這番話觸動了眉兒痛處,想著皇上已將她拋諸腦後,此刻在這“雲荷宮”裡陪著蘇雲遙,倆人不定怎麼快活著,心中就隱隱作痛。
見她半晌沒動靜,夏荷不由著了慌,趕緊用胳膊碰了碰她道:“小姐,我才剛說了渾話,小姐可別往心裡去。”
等得片刻仍不見眉兒有反應,她偏頭一看,黑漆漆的也瞧不真切,只隱約見眉兒兩眼瞪得大大的似在出神。
一滴淚悄無聲息地滾落在夏荷手背,她大駭,伸手往眉兒臉上摸去,指尖涼涼的,她嚇得“撲嗵”跪在地上大哭道:“嗚嗚……小姐你別哭,都是奴婢不好,奴婢不是有心的,奴婢錯了,小姐你責罰奴婢罷。嗚嗚……”
“罷了,你也別哭,你今即怨我,只要不死,日後我必設法送你出宮去,從此遠遠離了我便是。”眉兒幽幽地道。
“誰說要離開小姐了?天若塌下來奴婢也必先替小姐擋著,只求小姐從此別再說讓奴婢走的話,這輩子橫豎生死奴婢都跟定了小姐!嗚嗚……”夏荷低了頭啼哭不休!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