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淵眼底眸色一深,握著茶杯的手慢慢停住,重複了一句道:“隱山?”與其說是驚訝,還不如說是不信。
葉韓點點頭,神色有些嘲弄:“如果不是隱山,在大寧境內還有誰敢對我動手,況且他們來勢洶洶,刀刀斃命,我身邊的侍衛折了不少在他們手裡。”
“有人幫了你?”
聽到這句話,葉韓神色一變,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神情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既然他不想說,寧淵也不勉強,她挑挑眉繼續問道:“既然他們要殺你,你怎的把葉老將軍一個人丟在路上了?”
葉韓不自在的頷了頷首,端起了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他們的目標是我,我離開了老頭子反而沒危險。再者,那些暗殺的人走的時候說……第二個目標是參加宴會的你。”
聽著葉韓吞吐的話語,寧淵眯了眯眼,明白過來為什麼他急著趕回京而且還不管不顧的闖進宴會現場。
想到那件被鮮血沁透的衣袍和青年出現時焦急的眼神,寧淵抿了抿唇角,眼底有些不明的意味,她挑了挑眉淡淡的開口:“我身邊有清河,況且瑜陽的宴會,怎麼會……”
“可是,他們是隱山。”葉韓截住了她的話,眼底有著明顯的不贊同,神色也鄭重起來:“我知道你功夫好,但是自明日開始,你還是不要單獨行動了。”
寧淵瞧著他認真的樣子,也不是不能理解,隱山之於天佑大陸上的人永遠都是無法以常理推測的存在,他這般擔心,倒也說得過去。
只是,這種對常人而言如神詆一般的存在,卻永遠也不會包括她——墨寧淵。
她唇角微微勾起,帶著一抹奇異的笑容淡淡道:“你說錯了,來殺你的不是隱山,至少……不是真正的隱山。”
葉韓聞言一愣,有些摸不著頭腦的問道:“什麼意思?”
“這世上沒有隱山解決不了的人,不管是誰都阻止不了。殺你的人只是設了個局。”
看到葉韓漸漸明白過來的神色,寧淵端起手中的茶杯輕輕一抿,帶了幾分玩味的神情道:“要不然,你怎麼會剛好出現在了瑜陽的宴會里,又怎麼會堂而皇之的掃了封祿的面子,這只不過是有人想借封祿的手做點事罷了。”
洛家和葉家同時為宣和帝所棄,恐怕沒有人會比北汗和南疆更高興了,做下這事的定是二者之一。只不過,敢用隱山的名頭來對付她,還真的不是一般的有膽色!
葉韓沉默下來,面色不愈,他還從未被人愚弄到這種地步過,更何況若是封祿查到救他的人的身份,後果只會更加嚴重。
他斂起了神色朝寧淵看去,卻愣在了當下。
斜坐在軟榻上的紅衣女子捧著茶杯低下了眉角,全身都有種安寧溫和的氣息,但她揚眉迴轉一瞬間,卻偏生折出了幾許凌厲來。
“不管是誰,這倒真的是一份大禮。”
清冷淡漠的聲音慢慢在書房裡迴響,帶出了幾許冷意。
遣送
遣送
直通府門的花園裡停靠著兩輛加寬加大的馬車,乍一看很是簡樸,但裡裡外外都是由沉鐵鑄成,格外耐用。
一隊士兵守在馬車附近,個個煞氣四溢,模樣堅毅。封皓坐在不遠處的石凳上朝這邊瞅了瞅,臉色有些發白,他搓了搓手指,托住下顎沒有出聲。
清河坐在他身旁,破天荒的不是一副嬉笑的神情,她沉默把石桌上的吃食打包繫好,往封皓肥大的袖子裡塞去,聲音沉甸甸的:“小皓,雲州不比京城,你要少長個心眼,多幹些實事,東西要少吃,不要浪費糧食……”
傷感的氛圍一掃而光,封皓聽著清河的囑咐,瞪大雙眼看著她,嘟著嘴嚷道:“清河姐姐,你這是什麼交代,就不能來點詩情畫意的?就算是不成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