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糧食衣物了,我連一根草也不會留給洛寧淵!”
元離一愣,但隨即無奈的點了點頭,北汗南部本就貧瘠,此令一下,數年內定當難以恢復元氣,但這的確是阻擋洛家軍隊最好的辦法。
只是,作為北汗的掌權者,玄玉竟能對北汗子民漠視到如此地步,著實讓人心寒,他朝墨玄玉看了一眼,暗暗嘆了口氣。
“我讓你準備的人怎麼樣了?”墨玄玉見元離不反對,讚許的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在桌上的圖紙上隨即問道。
“全都準備好了,這些人皆是手無縛雞之力、無家無室之輩,你什麼時候想用都可以。”元離斂神應了一句,見墨玄玉心情尚好,小心翼翼的道:“玄玉,今日簡丞相向我提及你了,問你何時有空回相府一趟?”
“叮”的一聲脆響,桌上的硯臺被掃落在地,登時裂開了縫隙,墨玄玉曲起手指慢慢把玩,嘴角略帶嘲諷:“他不過是想為那幾個嫡出的兒子在朝上謀得一官半職罷了,也不看看那幾個酒囊飯袋都是些什麼東西。你去告訴他,只要我母親的靈牌好好地安放在他們簡家的祠堂裡,我墨玄玉必然保他們簡家富貴榮華,一世無憂!”
凜冽的聲音帶著深切的痛恨緩緩而至,元離看著神情陰鬱的女子,沉沉的嘆了口氣。
天下雖無不是之父母,但……如果當初那位權慾薰心的簡丞相能留有一絲惻隱之心的話,華裳也許……就不會變成如今的這個模樣了。
當那輛黃金馬車不緊不慢的越過雲州,跟上封皓率領的洛家軍時,已是半月之後了。與此同時,封顯與南疆三公主之戰正式開局。
馬車遙遙的出現在了一片狼藉的城池之下,四周寸草不生,唯有一座孤城屹立在戈壁之中。守城的將士隔著老遠就挺直了脊背等著這位從未踏入過雲州地界、但卻僅憑一己之力就守住了雲州百年威名的洛家家主。
待馬車穩穩的停在城門下時,一雙雙炙熱而恭敬的眼便恍若實質般的放在了鎏金色的幃布上。
翹首以盼下,深黑色的步履緩緩自馬車上踏下,還來不及細看,城上將士便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城內而出,齊皆抬頭朝下望去。
刺目的翠綠色袍子迎風而擺,踩著旋風腳步殺出的少年緊緊抱住剛走出馬車的女子,軟軟糯糯的聲音在安靜的城池下閣外清晰……刺耳。
“姑姑,你看,我瘦了這麼多,是不是能娶第十九房小妾了!”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大家的諒解和支援,俺一定把後面的文好好寫。
更了,打滾遁走。
謝謝大家。
封皓
晉漢城下一片寂靜,堅守在城頭上的數千將士瞪大眼看著那個抱著黑衣女子不停搖晃的碧綠色糰子,表情呆滯而崩潰。
這是他們那個睿智狡猾的少年統帥?這是他們心心念念誓死效忠的雲州少主?這……真的就是雲州的未來……?
經歷了上百場殊死戰爭的大寧將士看著城下的一幕……欲哭無淚!
從城裡趕出來的百里詢和清河臉色青紅交錯,恨不得找個洞把丟人現眼的封皓給塞進去,但瞅了瞅寧淵,不敢放肆,兩人在城門下踟躕了幾步後,十分默契的一個看天一個看地的裝傻起來。
觸手可及的溫度清爽炙熱,低頭一看,輪廓分明的臉龐猶帶稚氣,依昔可見幾個月前的憨態,懷裡的少年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驕橫的打著‘長公主’名號的紈絝子弟了,還來不及欣慰,入目可及的碧綠色就讓寧淵眯了眯眼,她僵著身沉下神情,有些無可奈何的拖長聲音道:“你如今……倒真是越發出息了!還不快下來。”
聲音平靜無波,但那一絲微不可見的寵溺也顯露無遺。
等著寧淵發怒的百里和清河不可思議的聽著這實在不像是訓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