欄往下走,她的心既悲涼又迫切。
聶皓天隱在黑暗裡,香菸燃盡一根又一根。依稀還能聽得到她的腳步聲,迫切地、絕情的離開他的腳步。
項飛玲會派人來帶她走,暖氣故障是人為的障礙,這種小伎倆又怎麼能瞞得過他?真相為何這麼的殘酷?
她回到他的身邊來,只是為了此時能決絕的離開,只是為了讓他劇痛的心死得更徹底。
一身病人服,瘦了一圈的林微臉容清淡,站在項飛玲的閨房,卻能看到朝中重臣徐展權,這令林微意外得不行。
她記得一月前,徐展權還曾派人來殺她,但如今卻安坐在項飛玲的房間裡,對著她笑得慈祥又溫厚。
“郝小姐,別來無恙啊。”徐展權客套的開了話頭。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睡皺了的病人服:“俆部長覺得,我這樣還能算是無恙?”
“天將降大任於斯人嘛,郝小姐你現今受了多少苦,將來必會得多少的成就,不必介懷。”
“呵呵,我只記得身體是革命的本錢,我這命都沒了,還要什麼成就?”
“要你命的是聶皓天的特種兵,你得看清了,冤有頭債有主。”
“這事兒,我倒是看得很清。”她站得累了,坐下來與他說道:“徐部長什麼時候和項飛玲搞到一塊的?你妻子還真寬容。”
“郝清沐,你想多了。”徐展權自然知道她是故意揶揄他,正容道:“狂訊和我說過:倘若他有不幸,你是我可以信賴和依靠的人……紅薔。”
狂訊居然向徐展權交了底牌?她心底震憾,但卻仍舊談笑風生:“不管是紅薔、郝清沐還是林微,都只是個名字而已。狂訊讓你信任我,我卻不知道徐部長可值得我依靠?”
“這無邊江山,將是我之麾下,這靠山還不夠硬?”
“到了手才能說這話吧?目前為時尚早,皆為空談。”她心裡惦記著一事,便果斷的問了出來:“除了讓你相信我,狂訊還對你說過什麼?”
“什麼?”
“比如,呃,比如我為什麼寧願死也要護他周全?”
徐展權微笑道:“這難道不是因為你愛他?”
她閉眼搖頭,揪著的心吊得更高,臉上卻滿不在乎的承認:“這也讓你看穿了,還能不能好好合作了?”
“你既然已答應和我合作,便得想辦法回到聶皓天的身邊,繼續迷惑他、必要時給他致命一擊。”
“徐部長,我回不去了。你這樣偷我出來,以聶皓天的智商,還會相信我嗎?”
“如果他不相信你,你就沒有利用價值了,紅薔,這是你的使命,也是你唯一的籌碼。”
“你找到狂訊……我們再談籌碼吧!”
“狂訊的下落,飛玲還不曾告訴你?”
找到了?原來早就找到了?
她激動的站起來,丟下一旁在擺領導款的徐展權,走出房外找項飛玲。項飛玲瞧著她冷笑:“過了今天晚上,你如果還能回到聶皓天的身邊,使他像從前一樣愛你,我便服了你。”
“我要你服我幹什麼?你服我又不能換錢。”
“你?”
項飛玲氣得咬牙,現在她明明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她居然還能如此囂張,卻見她又微笑湊近來:“項小姐,請給我狂訊的訊息,這是徐部長的命令。”
對林微來說,今晚一夜都充滿驚喜驚嚇,陪她去法醫處的人,居然是好久不見的項子翼。
果然如聶皓天所料想,項家與徐展權已聯成一氣,現正在謀劃一個大陰謀,以給聶皓天致命一擊。
項子翼對聶皓天的恨意,經年累月,早已深不可測,何況中間還有一個奪妻之恨。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項子翼,林微都快要忘記了,自己差點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