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春巴說的事情,說著她的邛海山上和楊春巴的雷山腳下,姐妹山的名字可以是後來才有的,可是姐妹的名字這個時代就已經有了,因為命運的不公平,讓她們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別人家的女孩子都是奴隸而她們是自由的,所以得要給更多的姐妹們以自由,不讓命運來嘲笑她們。
涅兒貼與娜加索提是好幾年的姐妹了,她跟著娜加索提反抗被出賣的命運,幸好她有一個敢於起來反抗的母親,涅兒貼母親讓涅兒貼堅定地跟著娜加索提,她只說娜加索提跟著李焉,而涅兒貼跟著娜加索提出去,就不會是被販賣出去的命運,童年渡過的苦厄,等於是變得自己跟一張明信片一樣,自己臉色就是風景,別以為風景都是長在那些貌似白面書生的漢人裡面的男性身上,那些說得越動聽的男人,就越是不可靠,而說話不多但是肯做小事情的男人才是好男人,涅兒貼跟著娜加索提出去,可以給自己找到一個部族以外的男人,涅兒貼母親的精神就在於她看到了部族裡封閉的危險,但是反過來說,部族裡的通婚並不一定就是封閉,只要部族裡有人出去,這個就會保持活力。
涅兒貼知道母親想讓她給自己帶回去一個好男人做女婿,古老的彝族女子是怎麼說的,什麼人是真正的彝族,也許涅兒貼說娜加索提遇到的那個阿朵就是,阿朵還沒有告訴娜加索提說自己是苗族或者布夷少女,她們之間不會這樣說,涅兒貼母親聽娜加索提說漢人正在打仗,涅兒貼母親告訴娜加索提說漢人打仗也許不是一件壞事,至少她們摩梭族部族的生活會因此改變,如果說部族裡堅持要將養不活的子女賣給山外的人,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反正涅兒貼雙胞胎兩個她不會賣,要賣也是託付娜加索提賣給可遇而不可求的好男人,在外面才會找得到,大雪山上的女神不會希望膜拜她的百姓因為戰爭遭了殃,若是山外的人都是壞人,就要和他們鬥,鬥個不死不休,別以為山裡人只能賣掉子女才能擺脫生產力落後的局面。
涼山是苗山,世界上所有的山地都叫苗山,在山地上山地的人是幼苗,是人裡面的莊稼,這就是為什麼人是奴隸的說法,漢人經曾長久地統治過山地人,東西兩漢幾百年的歷史,讓中國進入了一個長久地軌道里面,有時候已經不能自拔,只有少數人在懂得反抗,為什麼要反抗呢,大雪山上的女神說不能體現精神而活著的人只是行屍走肉,還不如一個死去的人,能夠裹在別人的心裡,大山裡面的荒涼寂寞,造就了山地人的割裂封閉,這種封閉帶給開放以巨大的打擊,東晉難以修建現代社會中的道路,東晉可憐數十年裡的百姓想象不出來應該具有的物質生活,只是完全地憑藉了自覺,山地人苦難,連自己的文字都沒有,山地人無法記錄自己的歷史,歷代以口傳心授的方式來傳給下一代,漢人也沒有想象力,一個沒有想象力的漢族是難以不讓山地人反抗的。
涼山奴隸社會博物館,一個新的建築,出現在荒涼寂寞的涼山腳下,這是一個建築在高原地理上的新的符號,也許去過的遊客並不知道,也許不曾像一些風景名勝文化聖地那樣遊人如織,來來往往的遊人,讓今天的涼山充滿活力。但是東晉的時代沒有這樣,有的是湮沒在漢人長久的歷史中的一些雞毛蒜皮的典故堆裡,有人說讀書是很難的,讀書最提高社會生產力,可是對於讀書本身來講,讀書又是最容易扼殺人的本性的事情,山地人的本性顯然沒有這樣被扼殺,她們身上有寶貴的貼近大自然的天性,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不需要在熱鬧喧譁的都市裡沒有情感地生活著,在山地上,本來並沒有封閉或者開放的說法,一個遠離社會的地方,被社會控制著,遠離社會,意味著遠離了政治中心,對於涼山來說,成都是唯一比較近的一個社會城市,要說秦國人不懂得珍惜,那只是歷史過於苛求,不錯阿朵是知道,秦國人是中國歷史上的戰爭失敗者,這和世界大戰的失敗者是一樣的,秦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