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叄百招,再過幾年,你要殺我還不是舉手之勞麼?”
曲無容沉默了許久,突然自袖中抽出一柄和長孫紅同樣的銀刀,一刀切下了自己的右腕。
鮮血,箭一般射了出來。
曲無容卻仍是面無表情,緩緩道:“現在師博您……您總該相信……相信弟子了吧?”
話未說完,眼淚已流下面頰,面頰卻已蒼白得全無絲毫血色,終於緩緩倒了下去,暈倒在地上。
楚留香、姬冰雁嘆了口氣,閉起眼睛,不忍再瞧,一點紅卻睜大了眼睛,瞪著石觀音。
石觀音悠然道:“這傻丫頭自己砍下了手,你為什麼瞪著我!難道是認為我在逼她?”
一點紅道:“哼!”
石觀音笑道:“想不到殺人如麻的中原一點紅,今日竟也動了惻隱之心,難道是對我這傻丫頭有了意麼?”
一點紅一字字道:“我只對你有意,有意殺你。”
石觀音笑道:“只可惜你永遠無法完成這願望了。”
她再也不理一點紅,轉過頭道:“楚香帥,你還走得麼?”
楚留香微微一笑,道:“夫人若要我走,我就算走不動,也能走得動了。”
石觀音道:“既是如此,就請香帥移駕隨我來吧!”
她盈盈走出門,忽又回首向一點紅笑道:“你身上可帶得有刀傷藥麼?”
一點紅瞪著她不說話。
石觀音道:“殺人的人,總該提防被人殺,身上想必帶得有刀傷藥的,你既對我這傻丫頭有意,為何不為她敷敷藥,照顧照顧她?”
楚留香微笑道:“不錯,她現在既已永遠強不過你了,你留著她總還有用的。”
石觀音笑道:“楚香帥果然是善體人意,這也就難怪有那麼多女子為你傾倒不已了。”
一點紅真的為曲無容敷了藥,平時他殺人也不費力,如今卻連做這麼點事,也覺得吃力得很。
姬冰雁長嘆道:“罌慄花……罌慄花……想不到如此美麗的鮮花,竟是穿腸蝕骨的毒藥,竟能在人不知不覺間,將骨髓都吸了去。”
一點紅冷冷道:“我卻想不到他竟真的跟著石觀音走了。”
姬冰雁道:“你認為他很沒有骨氣?”
一點紅道:“哼!”
姬冰雁道:“如果是你,就算殺了你也不會跟石觀音走的,是麼?”
一點紅道:“哼!”
姬冰雁嘆了口氣,道:“像你這種人,永遠也不會了解楚留香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世上水遠沒有一個人能強迫他做他不願做的事。”
一點紅不說話了。
姬冰雁又道:“我還可以告訴你,也看來雖像是很隨便,但這一生卻也從未做過一件令朋友覺得丟人的事,你能交著這樣的朋友,實在是天大的運氣。”
突聽曲無容呻吟一聲,已悠悠醒了過來。
她在昏迷時雖是滿面痛苦之色,但一醒過來,面上立刻又變得冷冷淡淡,全無任何表情。
一點紅道:“你……你遠疼不疼?”
對一個重傷的人,這句話說得雖然還是嫌太冷太硬了些,但已是一點紅平生所說的最溫柔的一句話了。
誰知曲無容卻比他更冷,道:“我疼不疼與你何干?走遠些!”
一點紅默然半晌,果然遠遠走開。
曲無容掙扎著要站起來,忽然瞧見自己臂下扎著的白布,厲聲道:“這是你包紮的?”
一點紅道:“是。”
曲無容道:“誰叫你來多事?”
一點紅道:“沒有人。”
曲無容忽然將扎著的白布全部扯了下來,又將斷腕上的藥全擦乾淨,這時她傷口未合,鮮血又湧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