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幸好正午過後,烈日之威已稍退。
到了太陽落下去時,胡鐵花還是有些受不了啦!雖喝了好幾次水,嘴唇還是乾得發裂。
只見前面一片岩石林立,在逐慚降臨的暮色中看來,宛如一隻不知名的猙獰怪獸,在那裡等著擇人而噬。
胡鐵花心裡也有些發冷,回頭道:“現在咱們已走出多少裡了?”
那武士仰首瞧了瞧天色,道:“只怕已有五十里。”
胡鐵花道:“信上說的明白,西行五十里後,自有人來和我們交換,咱們不如就在這裡等著吧!等他們來了,咱們也好以逸待勞,好歹給他們個教訓。”
那武士緩緩道:“他們若早已在這裡等著咱們,以逸待勞,要給咱們個教訓呢!”
胡鐵花怔了怔,笑道:“這話倒也有理,咱們倒實該小心些才是。”
那武士冷冷道:“方才小人說要在途中多歇息些時,正是為了提防對方這一著。”
胡鐵花揉了揉鼻子,笑道:“我性子急,你莫怪我。”
他是條直腸漢子,若是知道自己錯了,立刻就會認錯,對就是對,錯就是錯,這其中分際,他絕不推諉。
那武士反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了,也笑了笑,道:“幸好小人們還帶了酒來,可以提提神。”
胡鐵花大喜道:“在那裡?”
那武士立刻送了個羊皮水袋來,笑道:“這是大宛葡萄酒,喝醉也不傷人的。”
胡鐵花笑道:“我知道,我那朋友老臭蟲,就最喜歡喝這種酒了。”
他拔開塞子,喝了兩口,長長吐了口氣,又笑道:“這次出來,我本來不準備喝酒的,但既有好酒,哈哈……”嘴裡立刻又灌滿了酒,連話都說不出了。
那叄個龜茲武士,靜靜地站在他對面,出神的瞧著他,竟好像一輩子都沒有瞧見過人家喝酒似的。
胡鐵花將大半袋酒都灌下肚,才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用袖子擦擦嘴,搭訕著笑道:“你看,酒都快被我喝完了,你們也來喝兩口吧!”
叄個龜茲武士同時咧嘴一笑,不但笑的神態完全相同,而且同時笑,,同時閉口,就像是在唱傀儡戲似的。
其中一人望了他的兩個同伴,又笑道:“這點酒叄個人分也不夠,不如還是胡爺一個人喝了吧!”
胡鐵花大聲道:“那怎麼好意思?那怎麼好意思?”
他嘴裡雖這麼說,但手裡緊緊捏著酒袋,非但沒有送過去的意思,簡直就像生怕別人來搶似的。
叄個武士對望了一眼,又笑了,這次笑得更開心些。
還是方才說話的人笑道:“胡爺跟小人們還客氣什麼?”
胡鐵花大笑道:“既是如此,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他本來的確是不想喝酒,也怕喝酒誤了事,但半袋酒下了肚之後,卻把肚子裡的酒蟲都勾了起來。
喜歡喝酒的人,只怕大多全都有這個毛病,酒多的時候,總是拚命勸別人喝,想把別人灌醉。
酒少的時候,就生怕別人也來分他的酒喝了。
叄個龜茲武士瞧著他把一袋酒全都喝了下去,叄個人竟是眉飛色舞,遠比自己喝還要開心十倍。
胡鐵花抹著口笑道:“好酒好酒,只可惜非但太少,而且也太淡了些。”
叄個龜茲武士笑嘻嘻道:“胡爺覺得這酒太淡了麼?”
胡鐵花道:“以我看來,還是燒刀子喝起來過癮得多了。”
那武士道:“但燒刀子卻醉不死人的。”
胡鐵花大笑道:“難道這淡得出島來的酒,還能醉得死人麼?”
那武士笑道:“醉不死,也差不多了。”
胡鐵花笑道:“但我喝了這麼多,卻連一點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