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去睡吧?”他始終沒有回頭,一面說,一面走。
卻聽琵琶公主嘆道:“喂……你回來。”
楚留香嘆了口氣,只得停住腳,緩緩回過頭。
星光下,只見她眼波明亮得有如銀河,美麗的臉上卻帶著嬌嗔,嘟著嘴瞪著楚留香,道:“我問你,你為什麼不理我?”
楚留香嘴裡好像有些發苦,苦笑道:“在下怎會不理公主?只不過,既然沒什麼事,在下還是想去睡了。”
琵琶公主眼睛瞪得更大,道:“誰說我沒有事找你?”
她紗衣在星光下白得像是已透明瞭,她的面靨,她的手,她的頭……在星光下也像是白得透明瞭。
巴連這無情的風,到了這裡,都像變得分外溫柔,溫柔地吹動著她的衣袂。
她整個人都像是變成了水晶塑成的仙子。
楚留香的心忽然跳了起來,他雖然在拚命遏制著自己,但還是無法不聯想到黃昏時,夕陽下,水池中,那有如一朵盛開的芙蓉般美麗的胴體,那一連串流過她晶瑩胸膛的晶瑩水珠。
他覺得自己簡直是在犯罪,只有拚命咳嗽,特別大聲道:“公主有什麼事找在下?”
琵琶公主咬著嘴唇,忽然展顏一笑。
滿天的星光,在這一剎那中,都像是更燦爛輝煌了。
琵琶公主嫣然笑道:“我只是想問你,為什麼別人叫你老臭蟲?”
星光如此溫柔,夜風如此溫柔,她的眼波更溫柔如水,而楚留香既不是聖人,也不是呆子。
但就在片刻前,這多情的美麗公主,已和他最好的朋友訂下了親事,為什麼現在卻又偏偏來找他。
楚留香只有拚命揉鼻子,他實在無話可說。
琵琶公主的眼波卻還是不肯放鬆他。
楚留香只有垂下頭,卻又偏偏瞧見了被微風吹起的衣角下,那一雙赤裸著的,纖白玲瓏的足踝。
琵琶公主柔聲道:“我問你的話,你為何不說?”
楚留香無可奈何地一笑,道:“這話你本不該問我的,是麼?是誰叫了我這名字,,就該問誰去,是麼?”
琵琶公主歪頭想了想,似乎還未猜出他話中的深意,就在這時,那位大媒人吳青天匆匆走過來了。
楚留香這才鬆了口氣,大聲笑道:“吳兄大功告成了麼?”
吳青天笑道:“在下已回覆過王爺,王爺實在開心得很,他雖然知道叄位旅途勞頓,但卻又實在開心得非和叄位聊聊不可。”
楚留香笑道:“這也無妨,如此大喜之日,反正我們也是睡不著的。”
他有意無意間瞧了琵琶公主一眼,這意思實在已很明顯,誰知琵琶公主卻還是不懂,竟向他撇了撇嘴,嬌笑道:“不管你說什麼,這句話我非得問出來不可,你逃也逃不了的。”輕盈地轉過身,飛也似的走了。
楚留香卻怔在那裡,實在不懂她是什麼意思?只聽吳青天笑道:“既是如此,王爺已在他帳篷裡備好了消夜的酒,就請叄位過去吧,做媒的兩條腿已快跑斷了,這杯酒少不得也是要喝的。”
帳篷裡,明燭高照。
琵琶公主正依在他爹身旁,替他倒酒,她瞧見楚留香。姬冰雁和胡鐵花進來,就抿嘴一笑。
胡鐵花的臉卻紅了。
他實在想不到這個準新娘子居然還敢在人前露面,更想不到他這未來的妻子居然比他還要大方十倍。
標茲王已大笑道:“你們來了,好!好!菜是熱的,快坐下來喝一杯”吳青天笑道:“且慢坐下來,未來的女婿,總該先拜見岳父才是。”
琵琶公主居然也嬌笑道:“是呀!膘跪下來磕頭。”
胡鐵花簡直做夢也想不到她也會開自己的玩笑,他本來自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