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大,大祁。”
“朕是誰?”
“皇帝。”
“你是誰?”
“……公主。”
“所以,你一個公主,親弟弟是當朝皇帝,你在自己的國家,怕一個別國的五品小官?你腦子沒問題吧?”祁昭躬下身,讓祁珂與他平視:
“他若敢對你不敬,你身為公主,隨隨便便從巡防營或開封府調個百人,當場就能把那個什麼鬱坤碾死在街頭。你怕什麼?”
祁昭的話讓祁珂聽傻了,一旁的盧英也驚訝不已,很難想象,這些痞裡痞氣的發言,竟然是從陛下口中說出的。
這是在唆使公主殺人嗎?
那是北遼的使團正使,陛下竟然允許公主說殺就殺的嗎?
不過想想也是,如果一個使團正使在出使別國時,公然對別國公主不敬,那殺他也不過是彰顯國威罷了。
畢竟兩國國力相當,誰也吃不下誰,端就是比誰更沉不住氣罷了。
北遼使者若以禮相待,大祁自然以禮回之;若膽敢冒犯公主,那大祁自然也不會姑息。
祁昭說完這些話,便放開了祁珂,轉身就走,腳步比先前快了許多,邊走還邊看向漸黑的天幕,然後走得更快。
祁珂臉上的眼淚被風吹乾了,鼻頭也不酸了,腦中迴盪的是祁昭先前說的話,不知為何,那些話竟讓祁珂生出了不少底氣。
她原以為祁昭是想借鬱坤的事,讓她難堪,給她警告;可現在看來,祁昭不僅不是想欺負她,還有為她撐腰的意思。
想起他急匆匆離開時的背影,祁珂問盧英:
“這麼晚了,陛下是要出宮嗎?”
盧英回:“陛下這段時間,常住麟趾行宮。幾乎每日這個點就走,今日還稍微晚了些呢。”
祁珂從衣袋中取出一隻小鏡子,外加一盒胭脂,邊開啟邊問:“盧總管不跟著伺候嗎?”
盧英主動替祁珂持鏡:“陛下夜間不喜人伺候,暗衛跟著就好。”
祁珂補好妝,謝過盧英,聽他提起暗衛,忽的想起一人:“對了,陛下的暗衛中,可有一個叫謝映寒的人?”
這人如今跟了梧秋,祁珂想多關注一下,有什麼事也好早些提醒梧秋。
盧英卻是一愣,白皙的麵皮上漾出專業的微笑:
“暗衛之事,奴才不知,公主見諒。”
祁珂其實也只是隨口一問,並沒指望盧英能對她細說,皇帝的暗衛身份歷來都是保密的,也就一個謝映寒入暗衛前在京中鬧出過動靜,祁珂才對他有一絲絲的印象。
罷了,不說便不說吧,祁珂辭了盧英出宮去,與入宮時的焦慮沉重有所不同,祁珂出宮的步伐明顯輕鬆了不少。
金梧秋在摘星樓上等待著某個約她見面卻遲到的人。
今日傍晚,她從公主府回湧金園,一進房就看見站在窗臺上等她的小二喜,驚喜的撲過去喂水喂蟲,從小二喜的腿上解下信筒。
謝映寒約她今晚去摘星樓用飯,還特地要求,一定要摘星樓的頂樓雅間。
金梧秋覺得好笑,這人從前有沒有約姑娘吃過飯,他就負責挑個地方,其他就全都交給姑娘自己去安排唄?
也虧得是金梧秋,換做別個女子都不會慣著他。
而且一開口就要摘星樓的頂樓雅間。
這摘星樓是京城最高最豪華的酒樓,共七層,據聞頂樓雅間金雕玉砌,宛如天宮,價格昂貴的同時,還不是出錢就能訂到,有人總結出來預定摘星樓頂樓的方式:三分錢、三分權、四分運。
運氣的佔比甚至在錢與權之上,為何會如此,因為這是在京城,誰也不敢保證自己是最有錢、最有權的那個,萬一有比你更有錢、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