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這人到底是誰,他悄摸地看著已經走到床邊的人。是個男人,身材很瘦小,那醫生的白大褂穿在他身上有種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覺。
湊到他面前,來人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似乎在確定他是不是睡熟了。就在徐末還在想他要做什麼的時候,身體就先大腦一步順勢一滾,連人帶被子一起滾到了地上。
這人手中竟然掏出了一把槍,一把黑色的小巧的□□,就算他不認得,也知道槍上裝了消聲裝置。
這人是來殺他的。
見自己暴露了,這人也不遮掩了,右手拿著槍,左手從懷裡一摸摸出一把刀,刀很長,不像是市面上能買到的樣子。
徐末猛地從地上暴起,將被子往對方身上一丟,手摸到白天放回床頭的水果刀上,這會倒是有武器了,可是對手卻不是怪物那樣笨拙沒智商的。
對方躲開了被子,一言不發地跨步又上來,似乎是不殺了他就不會罷休。
徐末這才開始急了起來,看來白天猜測的第一個想法是正確的,陳鋒和怪物的屍體,都是被人帶走了。
可是為什麼帶走陳鋒屍體的人不將他殺了,還要再派一個人來殺他?
站起身之後,他就趁著對方跨過床的時間,快速衝刺到門邊,拉開門就往外跑去。病房離逃生通道很近,他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地就往樓上跑了過去。
直跑到天台他才發現自己走錯了方向,他警惕地轉過身面對著追上來的人。
身後的人已經一步一步地走了上來,他的腳步很穩很輕,沒有一點聲音。被帶上這種天台正和他意,於是他衝徐末露出了一個短促又志在必得的笑。
跑得慌不擇路的徐末,這會也平靜地與他對視了起來。
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並且他也想試驗一下他的身體修補的極限,槍傷能不能也恢復如初,會不會到了一定程度就沒辦法自我修復了。
第十一章
對方手上拿著槍,徐末並沒有勝算也沒有把握,很可能今天他就交待在這裡了。面對上這個神秘的殺手,可以說他很恐懼,這種恐懼比面對怪物的時候還要更甚。
沒有人被槍指著的時候不害怕。他很害怕,怕的手都抖了腿也在顫。
可是他不想死,父母年邁他還沒有盡孝,他還沒有結婚,沒有享受過孩子在懷裡的感覺。
面對怪物的時候雖然怕,可是覺得自己尚有一搏,對上人的時候,他怕到極致就平靜了下來。
他感覺不到疼,傷口能很快恢復,這就是他的依仗,橫的怕不要命的,所以他還有機會。
住院部的天台上並不是一片空地,醫院提供病人服裝,自然也提供洗衣服的護工,這些人會將洗好的毛巾衣服床單被罩搭在頂樓晾曬。
所以頂樓放滿了用來晾曬衣服的鐵架子,這種鐵架子並沒有焊在地上,而是可以移動隨意擺放。
徐末靠在護欄邊,頂樓的風有些大,吹的他的衣服一直在飄,雲朵層層疊疊地堆在天空,暈開的月亮一點點挪到了雲層後面,原本還有些亮度的天台,頓時暗了一些。
殺手站在離他不到三米的地方,許是覺得他跑不掉了,對方很輕鬆地晃著胳膊,毫無防備地斜站著。
“為什麼要殺我,我跟你有仇?”他沉聲問道。
那人玩味地笑了笑並不說話,被口罩遮住的臉只能模糊地看到眼睛是彎起來的,看過來的目光很是不屑。槍在他手中轉了一個圈又轉了一個圈,然後他一把握住槍把,一點也不急著就這樣送徐末上西天。
眼睛瞥著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