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最快的速度衝出門口,心裡只有一個念頭。
靖菱,不準走!你得留下來陪我!
如果他肯承認,他會知道他的怨,起因於他的愛和他的難受與不捨。
他恨她,也愛她;想推開她,卻也想留下她。
一直以來,他都是這麼地愛她。
鐵皮屋裡,梁靖菱腳上打著石膏,彎身正在收拾東西。
“你真的決定了?”梁母嘆著氣,看著女兒忙碌的背影,覺得自己拖累她好多好多。
“嗯。”她肯定地點點頭。“您以後要好好地照顧自己,我沒辦法在您的身邊守著您,您一定要保重,我這一走……”
靖菱的話還沒說完,鐵皮屋的門就被一腳踹開。
“你哪裡都不準去,更不許走!”耿柏胤激動地衝了進去,大掌用力地箝制住她的肩膀。
梁靖菱訝異地抬起頭來,困惑地看著他,心兒怦怦跳,緊張的情緒湧上心頭。
“是我不對,我誤會了你,我不應該不相信你,但是……”耿柏胤滿心著急。
“但是現在我全都知道了,我已經知道所有的前因後果了。”
梁靖菱頓時微張著嘴,詫異地看著他,一時之間無法弄懂他的意思,好半晌之後,才疑惑地啞聲開口。“你統統知道了?”
梁靖菱在原地怔了怔,因為他的失控,肩膀被握得有些疼,她以手塢著唇,有些不可置信,剋制著自己不要哭出來。
他相信她了?原諒她了?
“對,我都清楚明白了,所以你不能走,也不可以死……”他還記得他尚未進門前,靖菱那類似交代遺言的口氣,他深怕她會再次想不開。
靖菱搖了搖頭,沒辦法出聲,只是渾身顫抖:怕一開口,淚水就會奪眶而出。
“明明就有,我聽到了……”耿柏胤一定要阻止她。
“我只是打算到臺中另闢戰場,臺北的警察捉得太嚴了。”梁靖菱艱難而無辜地說著,有些不能理解現在究竟是什麼情形。
兩人凝望著彼此,好長一段時間裡,屋內只聽得到兩個人的呼吸聲,他的表情因為情緒過於激動而有瞬間扭曲。
她沒有要尋死?沒有要離開他?
耿柏胤頓時放鬆了下來,大手一收攏,就將她擁入懷中。
“該死!你嚇死我了!”在生死交關的時刻,他才發現他好在乎她,他沒有辦法再一次失去她。
感受他的擁抱,她咬著唇沒有回答,垂下了目光,心情十分複雜,不敢抱著太大的希望。
“你相信我了?”先前的情況歷歷在目,梁靖菱依然記得他有多麼無情。“不再趕我走了?”
“別再提那些事了,我一輩子都不會讓你走。”他兇惡地低下頭瞪視著她。
梁靖菱不敢置信地望著他,表情仍有幾分疑惑與不安。
“那你相信我是真的愛你嗎?”這一點很重要,如果他不信她,那她留下來就沒有任何意義。
耿柏胤深深地望著她,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信旦我信!”
在夢境裡,當他看到那雙哀慼含淚的眼眸時,覆蓋在他心頭上的恨與陰霾,就像是遇到陽光的冰雪,全都融化了。
如果不是愛他極深,她不會因他死去而絕望地哭泣,甚至想不開,她的舉動已經說明了一切,而他卻傻得不願意去相信,差點再一次失去她。
他的話輕易解除靖菱的痛楚,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但她的唇邊卻露出欣喜的笑容,心中所有的焦慮都瞬間瓦解,她緊緊地回抱住他。
“對不起,我真是個傻瓜。上輩子是我固執、不肯相信你,讓我們上一世成為怨偶;這輩子我差點犯了同樣的錯,是我不對、是我不好……”一股熱氣湧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