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問你感覺好了嘛,而是問吃晚飯了沒。
惟仁和承敏幾乎是同時說:“沒有呢。”
自端看著二人,笑道:“沒吃就沒吃,幹嘛還搶答。”
就“阿姨等下會送飯過來。”承敏笑道。
自端沒有忽略,承敏用的是“阿姨”而不是“媽媽”,以前,她偶爾也是會跟著惟仁叫的。
承敏接過她手裡的花兒,笑著說出去找護士要只花瓶來插好,她看著自端說你坐啊,我馬上回來的,對了,我這次回來給你帶了禮物,坂東玉三郎演出的劇照,我記得你說喜歡的。
堙自端看著承敏,驚訝承敏竟記得自己說過的話。她說,我一直想看他的演出的。
承敏笑的很得意,說,哎,你提過的啊,我特別選了幾幅劇照回來送給你。這樣,我先去。承敏示意手裡的花兒,出去了。
屋子裡靜下來,惟仁和自端對視。
惟仁請自端坐下。
自端沒有過去坐沙發,而是坐在了他對面的小圓凳上。看著惟仁,臉色已經正常。只是手上還打著點滴,點滴瓶子掛在移動的架子上,身上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還像是個病人。
她放下心來。
“我沒事的。”他溫和的說。看到她眼裡的擔憂。“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他知道,自己當時的樣子,一定會把她嚇壞。他看不到自己發病時的樣子,可是,看到過別的病人。那突然之間扭曲的軀體,讓人害怕,讓人心裡發冷。他,原本是不想讓她看到的。醒過來之後,當時的情形,腦子裡半點痕跡都沒有。只是依稀記得,她曾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己身後……這一回,要不是她,自己會怎麼樣?他心裡一疼。
“惟仁,”她眸子裡流露出溫暖的神色,“你怎麼可以這樣。”
他心沉一下。
“連生病的時候,都還是那麼帥。”眼前晃著他胸口那一道道傷疤,她卻在微笑,“你是我見過最好看的病人。”
惟仁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來。竟笑的眼裡含著淚花兒。他抬起手來,輕輕的咳了一下。
她也笑,然後說:“我過來看看你,這就得走了呢。”
“才剛來一會兒。”
“我還有事。”她想著,是真的有事。可是沒事,也不能久呆。原先,是不想遇見顧悅怡,現在,這裡還有承敏。
惟仁沉默片刻,說,“我送你。”
“不用。”她站起來,“哪有讓你送的道理。”
“還說我是最帥的病人,都是騙我的?”他已經先走了兩步,回頭,“來吧,我送你出去。”
“就到電梯那裡。”她讓步。
“好。”他笑著。
走到門口,自端往護士站的方向看了看,可是沒有看到承敏,“替我跟承敏道歉,我趕著回去呢。”想起剛剛承敏說的話,又說,“承敏可真細心,我得好好兒謝謝她。”
惟仁看著她,點頭。
華語第一。
她不再說話。
他也不說。
兩個人慢慢的往電梯那邊走。
等電梯的工夫,自端忽然問:“你去國防大上課的事安排好了?”
“我明天就可以出院了。課照常上啊。”他說,看著她眨了眨眼。他的心跳漏了一拍。這是個多麼熟悉的神情。“你在想什麼?”這個丫頭,她每次有了特別的想法的時候,在他面前,她就是這副神態。
“我忽然想去吃,紅燒肉。”
惟仁愣了一下,突然爆出一陣大笑。
“喂!”她臉上泛紅。那神態,他看了一呆,只是止不住笑。電梯來了,她一腳踏進去,對他揮著手。
他笑著,眼淚都要出來了,“我去查食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