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南施展輕功,一路跟著陳玉樓。 陳玉樓幼時蒙異人傳授絕技,身手了得,還會一門輕功名叫【攬雀尾】。 其實並不能真的追上飛燕抓住它的燕尾,只不過是自小用草藥煮水洗澡,這叫“換骨”,能使人身體輕捷。 再透過磨練提、縱、追、攀、蹬、踩、翻幾種要訣,數年之後雖不能真正做到“高來高去、飛簷走壁”,但“翻牆越脊”一類的本領遠勝於常人。 但跟真正會輕功的項南比,他的身手就要差得多了。甚至不誇張的說,傑森·伯恩都比他強得多。 因此項南一路跟著陳玉樓,簡直輕輕鬆鬆,易如反掌。 就見陳玉樓追著三腿瘸貓來到一處古墳圈子。 這墳圈子在林間的一小塊空地上,殘碑亂石,荒草蔓延。 而這片老林子,古樹盤根虯結,都生得拔天倚地,藉著月色,但見得林深處妖霧吐納,並有水流孱孱之聲,透著種種妖異不祥的氣息。 就見那三腿瘸貓進了墳圈子之後,忽然栽倒在地,嘴裡發出“喵嗚……喵嗚……喵嗚”的悽慘叫聲,如泣如訴。更帶有一種顫慄欲死的恐懼感。 貓叫聲愈來愈是驚怖,在這荒山野嶺間迴盪,更顯陰森恐怖。中夜聽來,聳人毛骨。 …… 陳玉樓都有些膽怯,不敢貿然向前,只得遠遠圍觀。 就見半截殘碑後緩緩探出一隻帶毛的手來。 陳玉樓頓時一驚,還以為是荒墳之中的殭屍成精了。 據他所知,僵屍身上出現屍變,突然生出屍毛,歷來都被傳說為“兇”,既為行僵的代稱,素有黑兇、白兇和披毛煞之說。 殭屍已經足夠恐怖,一旦成精就更兇殘,不僅力大無窮、刀槍不入、萬夫難當,更喜食人血,殘暴之極。 若瓶山真有這麼一具成精的殭屍,那他們這次可真碰上一個硬茬子了。 就在陳玉樓憂心之際,卻見那隻帶毛的手越伸越長,隨後把本體給帶了出來。 陳玉樓一見,頓時又氣又喜。 他原本擔心會是這手的主人,會是一具成了精的殭屍,因此還瞎擔心了半天。 結果等本體現身之後,他才看清楚,這根本不是殭屍,就是一隻狸子。 沒想到自己身為卸嶺魁首,綠林盟主,居然差點被這麼個小玩意兒嚇尿,真是丟人。 好在沒人看到,才讓他稍微鬆了口氣。 …… 就見那狸子大概年紀很老了,瘦得皮包骨頭,身上的毛都快掉禿了,只剩下遍體灰白乾瘦的老皮,都不知活了幾百年。 它慢悠悠的來到瘸貓跟前,隨後探出爪子,在貓的肚子上輕輕一劃,貓皮應聲而破。老狸子隨即便開始吃起貓兒的腸子來。 而此時那貓兒還沒嚥氣,但卻無力反抗,只能發出陣陣悲鳴。 陳玉樓見狀,都不免心生恐懼。 他雖然殺人不眨眼,而且倒鬥掘墓,死人堆裡都敢睡覺。可是看到這詭異的一幕,還是讓他心裡毛毛的,忍不住嚥了口唾沫。 而就是這小小的動靜,卻是一下驚住了那隻狸子,引得它立刻回頭觀望。 陳玉樓見狀,趕忙縮回頭來。 過了片刻之後,他才敢再次探頭,就見老狸子已經不見。 陳玉樓鬆了口氣,趕忙進到墳圈裡,想將那隻人耳朵拿回來。 那隻耳朵是屬於耗子二姑的,耗子二姑就是義莊的守屍人,不過天不假年,她也死了。 她的屍體就是被項南搬去前院的。結果晚上有野貓進來覓食,把她的耳朵給咬了去。 陳玉樓雖然是綠林道,殺人不眨眼,但仍然心存善念,想著耗子二姑一生貧苦,已然不幸,死後再無全屍下葬,來生投胎還是殘疾。 因此便一路追趕野貓,想將耗子二姑的耳朵奪回來。 …… 陳玉樓進到墳圈子,剛剛撿起那隻耳朵,忽然就覺得腦袋一昏,隨即天旋地轉,讓他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 隨即,他就看到,殘碑之後,耗子二姑緩緩向他走了過來。 她的相貌陰森恐怖,十指指甲長約寸許,更如匕首一般鋒利。 尤為可怖的是,陳玉樓知道,耗子二姑明明是死了的。 “難道是她的鬼魂作祟,找我復仇來得?”陳玉樓忍不住想道,心知一旦被其靠近,肯定凶多吉少。 只是他現在四肢僵硬,哪裡動彈得了。就連嘴巴都張不開,無法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