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顫抖，胸口大起大落，他含著淚說：“李業雪，寧香兒，我今天割了這塊肉給你，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想看見你們兩人！”

李業雪呆呆的看著他，好像已經傻了一樣，他愣愣的看著季可斐扯開自己的衣服，拿匕首剜下一塊心頭肉丟到他面前。

雪白的肌膚和鮮紅的血很是刺眼，夏卿卿腦子很痛，她大口的呼吸，抓著自己的胸口慢慢滑到地上。

季可斐站不穩的倒下，李業雪幾乎是立刻就放開了寧香兒，連滾帶爬的跑到季可斐的身邊，抱住了季可斐。

寧香兒身體虛弱，丫鬟還沒反應過來，她也摔在了地上，咳了幾聲，趴在地上用力的呼吸著。

像是過了一萬年那麼久，李業雪沙啞道：“阿斐……你恨我，對麼？”

季可斐沒有看他，他掙扎著要起來，可是胸口的劇痛讓他癱軟在李業雪的懷裡，他閉上眼，落下兩行淚水：“‘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這裡是仙境，有詩有畫，有歌有舞，處處繁花似錦，夜夜笙歌如夢。然而我終究是孑然一身，不知歸程何處。”

寧香兒掙扎著爬過去，撿起了地上那塊沾了灰塵的心頭肉，寶貝似的抱著懷裡痴痴的笑了。

身子一輕，季可斐已被打橫抱起，李業雪抱著他往外走，從季可斐的衣袖裡滾出一個白玉瓶子，正好滾到夏卿卿手邊。

李業雪走到門邊，又回頭看了一眼寧香兒，叫了人扶起她，帶她也上了馬車。

這一場鬧劇終於結束。

夏卿卿緩過來的時候，手指無意識的一抓便抓住了那隻瓶子，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想的，收起了那隻瓶子。

帶完老婆婆看腳，回去的時候，正看到蘇丹將沒賣完的菜分給那些老人。

她的愛人這樣的好，她們絕對不要像剛剛看到的那三個人一樣，痛苦不堪。

“丹兒，我們回去吧！”夏卿卿跑過去拉住了蘇丹的手。

蘇丹回過頭來看著她，眼睛一彎，笑著點點頭。

回客棧的路上，夏卿卿看到有一個小攤子圍滿了人，她天生愛熱鬧，拉著蘇丹便擠了進去。

可其實也沒什麼好看的，只是一個少年現場刻玉在賣，不過看起來他的生意並不好，雖然很多人圍觀。

他專注於手中的刻刀和已成形的玉料，不久，一隻傲氣逼人的鳳凰就靈活現地落在手中。

蘇丹發自肺腑地讚歎：“鳳舞九天？真好看啊。”

夏卿卿皺了皺眉，她一看到眼前這個少年便覺得渾身上下不舒服，可礙著面子，也不好說什麼。

少年看了蘇丹一眼，將那隻鳳凰握在手裡隨意轉了轉：“姑娘要買嗎？”

蘇丹沉默了，夏卿卿以為蘇丹是捨不得錢，默默地從口袋裡取出五十兩放到攤子上問：“夠了嗎？”

少年愣了一愣，看著夏卿卿拿過剛剛出爐的玉雕，討好的遞給蘇丹。

蘇丹轉頭默默的看著夏卿卿，接過了玉雕，少年淡淡問道：“需要把這隻鳳凰重新修改一下麼？”

蘇丹端詳手裡的那隻鳳凰：“修改？修改哪裡？看起來很好啊？”

少年很認真的說：“把它修改得像你可好？”

蘇丹：“……”

夏卿卿：“……”

周圍滿是人，他的目光隨意的落到蘇丹身上，直讓人覺得天涯靜寂。

蘇丹笑道：“要雕的像我可就不好看了。”

他輕輕道：“為什麼？”

蘇丹摸著臉上的面具，往後縮了縮：“因為，因為我是個醜姑娘。”

少年淡淡的笑了，他說：“一張臉醜與美，又有什麼關係了？你的靈魂夠美就行了。”

“你怎麼知道我的靈魂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