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只要她歡喜便好。眉眼輕輕彎著,李令月看著上官婉兒輕勾的嘴角,忽又擺出一副待著老夫子處置的學生模樣,忐忑不安。
上官婉兒抬眼見她這樣,微挑的嘴角揚得更加明顯了,腹誹著:阿月啊阿月,早知今日,你又何必當初?她揶揄般地輕喚了聲,“公主。”
“婉兒。”李令月堆著笑湊了過去,身子還微微垂著。
上官婉兒真是越見她這幅模樣,越覺得好笑,她自詡自己不是個愛耍小性兒的人,但看到李令月同別的人親暱,倒是確實會吃味,這是她讀多少聖賢書都改變不了的。不過還好,只要李令月一向她示好,那股奇奇怪怪的鬱氣就會隨風消逝,無影無蹤,便如現在一樣,她的臉上又露出了柔和的笑容,“薛家郎君儀表堂堂,你會多加青睞也是常情,我不怪你,只要你以後不……”
想要說下去的話,突然被她截在口裡,她本想說不讓李令月和薛紹進一步親近,但憶起武后這些日子的舉動,再加上李治對武后的叮囑,她倏然明白過來,就算李令月不和薛紹在一起,日後也是會和別的小郎君成親的。阿月是公主,她的婚事由二聖做主,即便自己不願,又有什麼辦法呢?她太弱小,在二聖面前根本說不上什麼話。權力看起來還真是個好東西……
見上官婉兒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李令月大致猜到她想到了些什麼,纖手附在上官婉兒的肩上,她柔聲道:“婉兒,你放心,日後我都不會再多看他一眼了。那些小郎君再怎樣儀表堂堂,又怎麼比得上你絕世無雙?”
上官婉兒驚得抬頭看她,李令月的臉上溫柔與堅定並存,看著真摯無比,很是戳上官婉兒的心窩。上官婉兒禁不住勾了嘴角,輕笑,“公主……”
李令月直視著她的眼睛,溫聲道:“婉兒,我知道你在顧慮些什麼。你放心,阿月這輩子心裡只會住你一人,其餘人擠不進去。至於駙馬……你將這事交於我,讓我去和阿孃說。阿孃這樣疼我,一定不捨得我嫁給一個不喜歡的人。嗯?”
說是這麼說,可李令月的心裡卻有些發涼。上輩子她娘也不是沒做過逼她改嫁的事。她還記得自己上輩子,挺著大肚子求武后不要殺薛紹的模樣。那時,她猩紅著眸子,哭得如泣如訴,可武后卻還是淡著張臉,只讓人攙扶她回去。
上官婉兒不知道這事,可只聽李令月這話,她的眼眶便不禁微微紅了起來,頭稍稍垂下,她沉默著,似是在思忖些什麼,最終搖了搖頭,“阿月……”
話未說完,李令月的纖指便抵了上去,“這事我說了算。”她笑笑,不等上官婉兒再說話,便傾身將她攬在了懷裡。
薛紹已是過去式,她上輩子將婉兒傷成那樣,這輩子又怎好再負她。更何況薛家同她母親早有芥蒂,即便薛紹是個好的,但他的兄長一定還會在武后登基後反她。到時候結局還是一樣,薛紹不得好死,薛家被滅滿門。與其這樣,她還不如從現在便不再理會他,放他另覓佳人。這樣,於他於己皆好。
李令月的嘴角微牽,她闔上眸子,一顆晶瑩順著右眼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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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打定主意不讓薛紹在當駙馬,李令月自然不會和薛紹再見面,即便是武后約了薛紹來宮內參加宴會,李令月也是儘量稱病避開。她這樣做,武后豈能不明白她的意思?
一日,方才散了宴會,武后便擺駕去了李令月的寢宮。
既是稱病不去,李令月在接駕時亦是一副較弱的病態,她蒼白著臉,走了過去,有氣無力地行禮道:“阿孃。”
武后蹙了蹙眉,扶著她坐到了榻上,打量著她道:“怎麼又生病了?是哪裡不舒服?”
李令月掃了眼廳堂,發覺武后並未帶婉兒一起,心裡隱隱有些失望,她扯了扯嘴角,虛弱地咳了聲,“許是近日天涼,女兒穿得少了,吹了夜風,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