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看見前面一閃一閃的,特戰隊員的身影若隱若現。
“好像在水裡!”有人高喊,聲音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在這裡……”
“他在打擺子……衛生員……衛生員快來……”
何晨光哆嗦著手,去抓手雷。數名特戰隊員圍上來,抓住了他。何晨光被抬了起來,他努力伸手去抓槍,槍也被一把奪走了。何晨光無助地看著,眼前一黑,暈倒了。
“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我還是被他抓住了……”
直升機騰空而起,燈光劃破夜空,將天幕劃開一道魚肚白的口子。機艙裡,何晨光仍昏迷著,臉上的泥巴已經掉了不少。範天雷默默地看著他,很心疼。唐心怡看著這個兵,也很震驚。陳善明、苗狼和幾個老士官默默地看著何晨光那張熟悉的臉。
“我還以為是真的……”苗狼有些哽咽。
“我也是。”陳善明聲音低沉。
“我還想,他怎麼變年輕了呢……”苗狼看著那張熟悉的臉。
“五號,你早就知道?”陳善明問。
“是我把他招進部隊的。”範天雷心疼地替何晨光擦掉身上的泥巴。
“五號,說實話,你太殘忍了。”範天雷看他,陳善明毫不畏懼,“你不僅對他殘忍,也對我們老哥幾個太殘忍了!”
“你們忘記他了嗎?”範天雷平靜地問。
苗狼眼裡含著眼淚,幾個老士官偷偷地在抹淚。
“怎麼可能呢?是他手把手教會我打槍的!”陳善明不知道該怎麼說,“可是……這是他的獨生子啊!”
“有些人生下來就已經註定了以後要幹什麼,就好像俄羅斯的哥薩克,男子漢生來就是要當兵的。他也一樣——生來就是當兵的,就是祖國的狙擊手。”範天雷淡淡地說,陳善明默默地注視著何晨光。
“他會成長起來的。”範天雷神情堅定。所有人都沉默,看著昏迷不醒的何晨光。
直升機在夜空中飛翔,天色逐漸泛白。
6
清晨,八一軍旗和藍軍旗幟在指揮中心上空飄舞。這是一個廢棄的工廠,四周哨兵林立,戒備森嚴。坦克、步戰車、高機停在空地上,有一種大戰來臨的緊張氣氛。
戰俘營,龔箭站在鐵絲網前想著什麼,其他戰士都沮喪地坐在後面。王豔兵跟李二牛也坐在裡面,看著他的背影。
“指導員一晚上都沒說話,咱們真的讓他失望了。”李二牛低聲說。
“他還懷著希望。”王豔兵看著那個背影。
“咋?”
“何晨光還在外面。”王豔兵說。
遠處有巨大的轟鳴聲傳來,一架直升機從空中降落。龔箭看著,皺了皺眉。
“不會是抓住了何晨光吧?”老黑說。
特戰隊員和衛生員跳下直升機,抬著擔架向診所飛跑。所有人都呆住了——擔架上躺著昏迷的何晨光!
“完了,全完了……”李二牛沮喪地說。
“最後的希望也沒了……”王豔兵看見龔箭眼裡的希望消失了。
急救室裡一片忙碌。
“生命體溫正在恢復正常。”
“注射強心針。”
……
病床上,何晨光慢慢地睜開眼,視線模糊。他翕動著嘴唇,卻說不出話來。旁邊的心跳儀上顯示心跳漸趨平穩。護士驚喜:“醒了!他醒了!”何晨光眼前一黑,又暈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何晨光再次睜開眼,範天雷的一張大臉在跟前:“好孩子,你是個好孩子。”
“我……輸了……”何晨光翕動著嘴唇,艱難地說。
“不重要了。”範天雷說。何晨光說不出話,很難過。範天雷看著他:“你已經很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