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工程師嗎?”範天雷看著她手裡的狙擊步槍。
“我參加過戰鬥!”唐心怡下定決心。
“我看出來了,大機關真的是藏龍臥虎,工程師也不是吃乾飯的。”範天雷笑笑,“可你已經陣亡了,按照規則,你要退出演習。”
“我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唐心怡咽不下這口氣。
“丫頭,這不是男女朋友鬥氣,這是戰爭。”範天雷繼續看圖。
“誰跟他是男女朋友鬥氣?!我要親手宰了他!”唐心怡發狠地說。陳善明“撲哧”一聲樂了,唐心怡說:“參謀長,我不是穿軍裝的花瓶!”
“好吧,就算你不是穿軍裝的花瓶,你想親手宰了他,可是首先你得找到他吧?現在好幾百人在到處找他,還沒眉目。你要是能找到他,是宰了他還是割了他,我不管。你去找吧。”
唐心怡愣住了。
外面到處都是搜尋的藍軍士兵,還有直升機在超低空盤旋。唐心怡氣得滿臉通紅。
煙囪頂上,一個黑人艱難地爬出來,俯臥著。何晨光渾身打戰,上下牙格格作響,但仍然堅持著拿出狙擊步槍。他身上披著一張破爛不堪的麻袋片,和周圍的煙囪頂磚石融為一體。
何晨光拿出酒壺,哆嗦著喝了一口。他撕掉一片迷彩布,綁在槍口的瞄準鏡前面,擋住了可能的反光;隨後拿出匕首,在這片布上劃出一條一字型的小口子,作為觀察的出口;然後將槍口從磚石縫隙中伸出去——下面就是藍軍司令部,一覽無遺。
何晨光一直在哆嗦,直冒冷汗,神槍手四連臂章在胸前。他又喝了一口酒,以保持身體的熱度。他眼睛湊在瞄準鏡上觀察著,一動不動,像一座雕塑。
天色逐漸暗了下去,何晨光還趴在煙囪頂,靜止如雕塑,只是顫抖時斷時續。這時,空中悶雷湧動,雨點開始噼裡啪啦地落下,打在何晨光身上。轉瞬,暴雨突至,何晨光握著狙擊步槍,巋然不動。
藍軍司令部,士兵們穿著雨衣在暴雨中執勤。有探照燈不時掃過,一隊隊巡邏計程車兵在雨中穿行。
範天雷憂心忡忡地看著窗外的雨。陳善明看看手錶:“十五個小時了,他還沒有訊息,不會出事了吧?”範天雷沒說話。
陳善明看看外面:“現在下雨,氣溫驟降,他肯定不好過,本身就在打擺子。”
“他能撐住的。”
“你就那麼相信他?”陳善明看著他。
“我不是相信他,我是告訴自己,他能撐住……”範天雷苦笑,“我在自己騙自己。”陳善明憂鬱地看著窗外,沒說話。
戰俘營裡,龔箭也憂心忡忡地看著窗外。
“這場雨下得真不是時候。”老黑擔心地說。
“就算不下雨,他也很難受了。他在打擺子,這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痛苦。”王豔兵說。
“天爺啊!打擺子,再淋這樣的雨,真的會死人的!”李二牛大驚。
龔箭憂心忡忡,說不出話。老黑看著他:“指導員,容我說一句,這樣做有意義嗎?”龔箭還是不說話。
“他可能真的會……”
“他是兵人。”龔箭打斷他。
“可他還是個孩子。”老黑心疼地說。
“他只有一個名字,就是兵人——”龔箭看著他,“我當新兵的時候,你告訴我的。”老黑不再說話,看向窗外。王豔兵和李二牛也是憂心忡忡。
深夜,暴雨還在下,氣溫驟降,穿著雨衣的狙擊手們警覺地觀察著四周。唐心怡披著雨衣,拿著熱成像在觀察——沒有發現可疑目標。唐心怡放下熱成像,看著黑夜:“彆著急,我一定會抓住你!”她身後的煙囪,高聳入雲。
煙囪頂,何晨光頂著暴雨,在打著擺子。他拿起水壺,搖了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