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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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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當口他撤回了身子,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單留銅鏡前一個呆呆的女人,滿臉呆呆的表情。

音樓覺得自己要羞死了,這是睜著兩眼做了場白日夢麼?她躬下腰背,把臉偎在臂彎裡,才發覺出了一身汗,蓬蓬的熱氣從領口蒸騰而上,烘得她面紅耳赤,沒了計較。

所幸他轉開身沒再看她,悠著步子踱到八卦窗下,隨手撿起棍兒有一搭沒一搭地逗那籠中的畫眉鳥。其實逗也逗得沒章程,他知道自己並不比她好多少,這是犯了大忌的,莫名其妙動起了小心思,難道是瘋了不成!

簷頭鐵馬叮咚,廊下簾子捲起半邊,幾隻大燕子忙於築巢,銜了新泥從外面飛回來,兩翅扇動,發出撲稜稜的聲響。

太陽漸漸西沉了,半邊臉兒掛在女牆上。他終於回過頭來,她還倚著妝臺,面上倒是淡淡的,也許緩過來了,不見有異。他走過去,取巾櫛要來給她拭發,她先他一步站起來,接過巾櫛退讓開道:“多謝廠臣,勞煩廠臣半日,罪過大了。請廠臣自去歇息,我這裡有人料理的。”說完了揚聲叫彤雲,幾個婢女魚貫都進來了,她也不去管他,自顧自去拉西邊的竹簾,自己坐到餘暉裡梳理頭髮去了。

肖鐸知道她是生氣了,八成認定他又在捉弄她,心裡不定怎麼恨他呢!他無可奈何,有時真真假假,自己也混淆起來。這麼下去好像要出事,他扶額嘆息,正苦惱該怎麼料理,院門上曹春盎腳下生風碎步進來,到廊廡底下垂手回稟:“乾爹,宮裡傳訊息出來,萬歲爺起駕了,正往咱們這兒來呢!這回沒坐轎子,自個兒帶著幾個侍衛騎馬來的,估摸著兩盞茶工夫就到了。”

這頭說話她那頭也聽見了,著急換衣裳綰髮,忙得雞飛狗跳。

接下來怎麼樣,事情也不那麼容易控制。他收回視線邁出門去,抖了抖曳撒道:“叫齊人,上大門上準備迎駕去吧!”

第25章 約重來

皇帝是文人出身;大多時候講究個詩意排場。上回急吼吼對付音樓是情之所至;這回再見,勢必要在美人跟前把面子拉回來。為王的時候可以放浪形骸;登上帝位之後少不得自矜身份;那份從容體現在信馬由韁上;不急不慢地,從街口的牌樓下緩緩遊進了府學衚衕。

肖鐸在門前翹首以待;遠遠見通衢大道上來了一隊人馬,打頭的皇帝倒是尋常裝束;頭戴紫金冠;身穿鴉青團領袍;背後隨扈的人卻著飛魚服、配繡春刀,這樣掩耳盜鈴的出行少見;大約以為換了龍袍就算微服了吧!

他回首一顧,音樓打扮妥當了就站在他身後,臉是俏麗的臉,只是眼睫低垂,連看都不願意看他一眼。他心頭微沉,現在暫且顧不上旁的,有什麼不快都往後挪一挪,等接完了駕再議不遲。

他低聲提點:“聖駕到了,娘娘不需上前,跟在臣身後就是了。”

她無甚反應,耷拉著眼皮恍若未聞。他心裡隱約不快,女孩家鬧起脾氣來憋屈死人,有什麼話也不直說,鈍刀割肉,比東廠的酷刑還叫人煎熬。

他以前沒遇上過這種情況,榮安皇后那裡向來是高高捧著,只要一味的順著她的心思,你來我往的些些小意兒就叫她受用不盡了,哪裡像她這樣難伺候!替她描眉畫目,靠得近點兒就擺臉子。他忽然覺得灰心,憤懣裡夾了點委屈。早知道是這麼回事,當時就不該無所顧忌。原來女人和女人也不相同,有的愛勾纏,有的卻輕易碰不得。

馬蹄聲越來越近了,他斂神領眾人下臺階,在閥閱底下三跪九叩,朗聲高呼:“恭迎聖駕。”

她和他微微錯開一些,泥首頓在青石地上,香妃色如意雲頭的袖遙�壇略謁�ヅ裕��嗟奈坡啡髟謁�鄣祝��辶酥迕跡�圓喙�送貳�

已經是將入夜了,暮色沉沉裡掌起了燈。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