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希望你們不要打這場戰，你讓我出去，我會說服司馬恪退兵。然後——”她慎重地想了想，然後堅定地說，“在我弄清楚自己到底喜歡誰之前，我不會答應你們任何一個。你們也無需再為我爭什麼了——因為，這已經是我一個人的事情了。”

蕭寒沒有做聲。

朱可可偷偷地看了他一眼，看著這樣沉思的蕭寒，心又疼得不行。

自己，這樣任性，算是，傷害他了？

不過，如果隱瞞，豈不是更大的傷害？

“可可。”也不知兩人僵了多久，蕭寒方才開口，他深深地看著她，黑漆漆的眼睛幽如深潭，“你是不是真想好了？你對我，到底有沒有一點留戀？”

正文　（一百八十一）放手（2）

朱可可最受不了美男的眼睛了。

就這樣幽幽地看著你，就好像一隻貓抓著你的心臟一樣，撓啊撓，撓得她幾乎要丟盔棄甲。

好在，她還有最後一絲神思，咬著牙，直視著蕭寒，一字一句道，“我不是不留戀你，而是，實在很兩全啊。再給我一點點時間好不好？”

“你會選擇誰？”蕭寒緊問了一句。

朱可可無奈地攤了攤手，“我若是知道，現在還和你唧唧歪歪幹嘛？”

蒼天啊，她不想把自己弄到這種田地啊。

在所有的傷害罪中，傷害美人絕對是罪大惡極滴！

蕭寒再次沉默。

他在思考。

以他一貫的作風，這個答案几乎呼之欲出了：他怎麼可能會給她反悔的機會？她是他的。

可是，在看見此刻朱可可絕對迷惘的眼神時，蕭寒猶豫了。

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他希望對方是心甘情願臣服於他的。

無關強權，無關算計，就是心甘情願！

時間一分一秒、滴滴答答地流去。

朱可可也不敢催，在對面弱弱地對手指，心虛不已。

大帳外，不停地有人在張望，大概是想進來稟告什麼事情吧，可遠遠地看見蕭寒的表情，還有大帳裡的氣場，他們又在外面停滯不前，不敢進來了。

終於，蕭寒抬起頭，目光竟是出奇的溫柔。

溫柔到朱可可心底發澀，幾乎要恨自己了。

“你走吧。”他說。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像用盡了全力才說出來。

朱可可吃驚地看著他，蕭寒的目光還是那麼溫柔，溫柔而深沉。

“你走吧。”他重複了一句，恨不得自己將她推開。她若是再這樣瞧著他，他搞不清楚，自己會不會在下一刻反悔。

好在，朱可可反應過來了，她低下頭，囁嚅著‘對不起’，然後轉身，快步朝大帳外走了去。

她也不能回頭，怕自己一回頭，同樣反悔了。

哎，帥哥啊帥哥……

朱可可也搞不清楚，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操守了……

就算是想離開，好歹也要吃幹抹淨了吧。

想想剛才那個黃金倒三角，還有那勾魂攝魄的傷疤，朱可可鼻血都要出來了——

鬱悶！

吃飽了沒事幹當什麼君子啊，果然還是當小人開心一點！

蕭寒坐在虎榻上，靜靜地看著朱可可走遠，看著那個高挑窈窕的背影頭也不回地消失在外面的樹影后，他握著扶手的手終於抬了起來，捏住離得最近的瓷杯，狠狠地朝地上砸了去。

瓷杯在地板上裂成粉碎，那些在外面偷看的人也嚇了一跳，可順著碎片，視線往上，挪到蕭寒臉上時候，卻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閒、淵臨嶽峙的一張臉。

“你們進來吧。”他淡淡道。

屬下蜂擁進去，七嘴八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