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姐,臣弟更喜歡那些活色生香的野花。家花嘛,有可可一個人足矣。”他意識到自己方才過於放肆,趕緊換了語氣,撒嬌般蹭道。
司馬逍瞪了他一眼,正要好好說說他,不妨坐在一側的陳妃站起身,盈盈地走到司馬恪面前,款款拜下,“十一弟,能不能隨臣妾出去說兩句。”
然後,她轉向司馬逍,溫和地請求道,“陛下,讓臣妾來說服十一弟,臣妾會把厲害關係告訴他的。”
司馬逍無奈。揮了揮手,道,“也好,朕懶得和他說。堂堂王爺,除了尋花問柳,什麼都不會。也不多關心關心朝事。”
司馬恪無甚表情,目光只是黏黏地膠著在陳妃臉上,不肯放過她的一顰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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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和春殿,陳妃抬起頭,望著遠處天際一抹遊走的流雲,輕聲嘆道,“海棠都開盡了吧。”
春早過,花已落,往事已盡。
司馬恪靜靜地站在她身後,沒有言語。
正文 (六十四)娶妾(1)
陳妃翩然轉身,望著司馬恪,眉目依舊和美若春。//那是一株絕美的空谷幽蘭。
“娶了陳霞吧。”她說,語氣淡淡。
司馬恪很安靜,他坦然地看著她,不知為何,心境很平和。少年時那種相望不相親的惆悵,漸漸的,成了一片寧海。
“好。”他點頭,應承,“如果是你要求的。”
即便你要我交出一切,我都會在所不辭,何況只是娶一個人。
可為什麼,要我娶別人的,偏偏是你!
司馬恪的腦中近乎麻木的想著這番話,心裡,卻沒有波瀾。
“恪兒,我是你皇嫂。”陳妃嘆息著,繼續說。
“恪兒知道。一直知道。”司馬恪朝她彎下腰,行了個禮,冷靜自持地回答道,“恪絕不會讓皇嫂為難,此生此世,都不會!如果沒有其它事,恪先進去了,皇兄還等著答覆。”說完,他灑然轉身,朝殿內走去。
是啊,春盡了,十四歲時以為天姿國色的海棠,早已殘敗了。
人總要長大。
陳妃呆呆地看著他的背影,忽而意識道:從今天開始,司馬恪不會再像從前一樣默默地看著自己,為自己的悲喜而悲喜。她頓時失落。
即便是食之無味的雞肋,丟棄了,也會失落。'
和春殿裡,朱可可焦急地望著殿門口。她雖然不待見司馬恪,但也不希望他遇到什麼難過的事情。
等司馬恪的身影終於出現在殿門口時,朱可可不禁鬆了口氣,趕緊迎了過去,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關切地問,“沒什麼吧?”
陳妃叫他出去,肯定是攤牌。朱可可早就看出了端倪。
司馬恪被突然地握住,詫異地抬起頭,卻撞見了朱可可全然沒有一點掩飾的清亮雙眸。
她的手真暖,那汩汩的熱量,一波一波地傳來,挑動著他僵硬的心跳。
“沒事。”他微笑,心平氣和。語氣並沒有刻意地溫柔,但熨帖和暖。
朱可可怔了怔,隨即也微笑,牽著他的手,嗔怪道,“還說沒事,手那麼涼。外面風很大吧,臉都吹白了。今晨讓你多穿點衣服,你總是不聽,這不,有了風度沒了溫度吧。”
司馬恪的臉色確實比方才白了一些。
她說這些話,無非是為他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