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玉的影象。
秦川心中暗驚,急忙搖了搖頭,結結巴巴的道:“沒,沒看見過!”易婉玉也裝作又好奇又害怕的樣子,伸了伸腦袋,又撥浪鼓般大搖其頭。
那白衣人哼了一聲,昂然入內,不再理睬兩人。那女子收起圖畫,急忙跟進,說道:“主人勿慮,通往少室山的各處路口皆已有人把守,諒這二人也進不了少林寺!”
那白衣人嘿嘿一笑,伸手在那女子臉上摸了一把,道:“美人兒,還是你會寬我的心。大夥兒便在這破廟中歇息一會再走吧!”
一干人進了破廟,都不再理會秦易二人。
二人翻身上馬,衝風冒雪,放蹄急奔。
其時山野間白茫茫一片,寂無人聲,那雪下得愈發緊了,俄頃,地上已積了盈寸之厚。
待得遠離破廟約莫七八里許,易婉玉才噓了口長氣,嘆道:“川哥哥,這白衣人便是那西域高手‘陰陽猴’候崑崙,刀法奇詭難測,與中土武學大相徑庭,不太好對付。吳長老、趙進大哥在澠池城內跟他們狠狠打過一架,我還發過梅花針打傷了他手下的豔姬呢。他們共來了十一人,折了四個胡奴。”
秦川嘆道:“他的彎刀看上去比沐姑娘的雙刀狹長厚重得多,想必此人膂力不小,招數定是大開大闔的套路。真想不到連這等西域高手也甘聽沐長風使喚!”
眼見風狂雪橫,兩人皆用皮帽遮住頭臉,奮蹄疾馳。
酉牌時分,已到得嵩山西麓的少室山下,放眼但見白雪皚皚,寒林漠漠,周遭已是暮色四合。
兩人遠遠望見山腳處散落著煙村數家,徑自催馬上前。來到一個炊煙裊裊的村舍外,雙雙翻身下馬,秦川拉下斗篷上的風帽,快步上前,輕釦柴扉,揚聲道:“有人麼?”
他喊了兩聲,只見一個瘦弱的身影蹣跚而來,竟是個拄著柺杖的老嫗。秦川見她弓腰曲背,一跛一拐的踐雪走近,隨時都有跌倒的可能,忙道:“婆婆慢行,雪天路滑著呢!”
那老嫗來到竹籬門前,一張佈滿皺紋的臉上微眯著雙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著兩人,嘶啞著聲音道:“你們是甚麼人,有事麼?”
秦川行禮道:“小人秦四見過婆婆,這位是我家趙老爺,我二人是從洛陽來少林寺燒香還願的。眼見天色已黑,雪大路滑,不便前行,想在你家中借宿一宿,不知可否方便?”
那老嫗猶豫著未答。易婉玉扮的“趙老爺”挺了挺臃腫不堪的肚子,粗聲道:“小四,快將我的心意孝敬給老婆婆!”
秦川忙應了一聲,從懷中掏摸出一錠碎銀,隔著竹門遞給那老嫗,陪笑道:“這是我家老爺的一點心意,還請婆婆笑納!”
那老嫗接過銀子,抖抖擻擻將竹門開了,道:“這窮山僻壤的,可沒甚麼好東西招待你們這城裡人!”轉身而行。
秦易兩人牽馬進了院,按那老嫗指示將馬拴在院後草棚裡。
易婉玉道:“婆婆,你家中怎麼便只你一人?”
那老嫗頭也不回的道:“老伴死得早,前兩年朝廷抓壯丁,把我那可憐的兒子抓去當兵了。如今家裡就剩下我一個快要入土的老婆子!”將手一指,道:“你二人將就著住在西屋吧,床頭箱子裡有兩床鋪蓋,今晚你們便擠一擠吧!我去看看鍋裡的玉米餅熟了沒有?”說著轉身進了廚房。
秦、易二人見這家本是三間向陽草屋,早已破陋不堪,另有兩間朝西的小屋則一為廚房,一為柴房,堆放的全是木柴和玉米稈。來到那西屋,裡面僅一床一桌一椅,床頭一個烏黑的木箱子,靠西牆處是個盛糧食的破缸,地上雜亂的堆放著犁鋤木桶等農具。
秦川悄聲道:“玉妹,這位婆婆家境不太好,明兒走時我想多留給她些銀子過活!”
易婉玉不置可否,取火摺子點亮桌上油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