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兒倆說了一會子話,秦川終於忍不住問道:“爹爹,孩兒很想知道,我師父究竟是什麼人?何以這麼多年他老人都不以真面目示人?”
秦賓王呵呵一笑,道:“這個疑問你已憋了多年,難怪你這般沉不住氣。”秦川一顆心怦怦直跳,生怕父親再賣關子,不肯相告。
秦賓王道:“咱爺兒倆到書房談!”
秦川扶著父親出了臥室,來到書房中坐了。僕役奉上茶來。
秦川接過茶壺,遣出僕役,反手關上了門,先替父親斟了一杯,放下茶壺,眼望父親,垂手侍立。
秦賓王喝了杯熱茶,喟然長嘆,緩緩的道:“九年前,你便是在這裡被你師父帶走的。”
秦川腦中電光石火般想起九年前的一幕:那是一個春夜,自己剛過十四歲。在丫鬟的服侍下剛剛著枕欲睡去,小廝田貴突然跑上樓來,說老爺叫自己快去書房。他急急穿好衣服奔到書房,卻見到了一個蓑衣竹笠的老者,當著父親的面把自己從這間書房帶離。從此自己便從一個養尊處優的嬌少爺,變成了一個深山獨修的苦孩子。
秦賓王微笑道:“你這些年定是吃了不少苦頭,心裡有沒有怪爹?”
秦川搖頭道:“孩兒怎麼會怪爹爹?只是這些年孩兒心裡無時無刻不在掛念爹孃和哥哥、師兄們!”
秦賓王瞧著兒子,目光中流露出慈愛之色,嘆道:“玉不琢,不成器。你師父的‘萬佛神掌’和‘大悲玄功’,乃天下內家功夫之冠,更是‘渾天掌’和‘書空指’的剋星,你雖吃了莫大的苦,卻也學到了一身睥睨群雄、雄視天下的曠世神功!”
秦川聞言一驚,衝口說道:“渾天掌和書空指,那是沐長風的獨門絕技!”
秦賓王雙目直視著兒子,咳嗽兩聲,道:“二十年前,七星教和武林各派一直並峙江湖,雖然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卻也沒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但自沐長風做了副教主,暗中挑撥離間,興風作浪,最終正邪大火併,弄得天下大亂,結果便是三幫六派死傷無數,七星聖殿付之一炬。”
秦川聽到這裡,心中一動,想起“十面魔王”項挺、眉月師太等人所說,嘆道:“爹爹,孩兒也曾聽魔教教主項前輩說過此事。”秦賓王一怔,臉上充滿了驚奇之狀,道:“難道你已知道項教主是……你見過項教主?”搖了搖頭,問道:“說來聽聽。”
秦川便把“十面魔王”項挺護送百里藝回中原,並替師父轉送自己“大悲玄功”秘訣之事細細說了。
秦賓王默不作聲的聽他說完,臉色凝重,緩緩的道:“川兒,難道你還不明白麼?項挺便是你師父!”
“項挺便是你師父”七個字進入秦川耳中,猶如半空打了個響雷,嗡嗡作響,他腦中一陣暈眩,不覺驚得呆了!
蓑衣人便是“十面魔王”項挺。難怪那晚在邙山之時自己對他輕功身法有種似曾相識之感,難怪他會有修煉師父神功秘技“大悲玄功”法門的小冊子,原來他們根本便是同一個人!
原來這麼多年來,在峨眉之巔傳授自己一身驚人藝業的恩師蓑衣人竟然便是魔教教主!
秦川心神恍惚,不知過了多久,才聽到父親喟然道:“當年七星教險些被滅絕,最後關頭,為父終於查清了其中是有奸人挑撥離間,推波助瀾,致有正邪火併、兩敗俱傷之事。為父力勸少林、武當等派頭腦及時收手。既是誤會,燒了聖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