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緒微笑,溫和的看著他地老師:“老師,你知道朕是離不開你的。”
天語溫慰,翁同禾眼淚都下來了。
“老臣敢不死而後已!”
光緒一笑,又皺皺眉頭:“調李鴻章威海諸軍,還有山東巡撫李秉衡諸軍入衛直隸京師,辦得怎麼樣?”
翁同禾一笑:“軍機那些大臣,這件事兒也是不敢阻擋的,上諭已經明發了……雖然已經查明。日本人不過小小侵擾了一下大沽,但是直隸是聖主居亭,焉能有個三長兩短?諸軍已經先後就道,幾日內就可趕赴直隸各汛地。等著遼南大勝,看日本人還敢進逼直隸否?”
光緒先是點頭。再是搖頭:“李鴻章可惡!遼南諸軍。朕催他解餉械數次,竟然是動也不動!真以為朕料理不得他麼?戰事完了。他這個誤國之臣,就要拿掉!協辦大學士,北洋大臣,直隸總督,都要拿掉!讓他留著伯爵回家養老!老師,他的擔子,就給你挑起來!”
翁同禾一生事業,無非要是站在人臣頂峰,順便將李鴻章這個老仇人整下去。當初後黨靠不上,才豁出去死死站在他學生皇帝這一邊。聽到光緒這句話,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為了光緒碰死當場的心都有了。抖著嘴老淚縱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光緒也明白翁同禾地心思,看著老頭子感動。這種恩出於上,操控一切地感覺竟然是好得非凡。他挺著乾瘦地身板兒傲然站在那裡,等著翁同禾深深拜下來,才走上前去親手將他扶起。
這個時候,翁同禾再無什麼說地,行禮就要告辭:“皇上,老臣去軍機處守著,再給遼南諸軍加把火候,盯著軍機不要弄什麼鬼,再給他們多發幾個大氣兒的廷寄,皇上許的賞賜,也趕緊頒下去……”
光緒微笑點頭,看著翁同禾踉蹌而退。他突然為難的皺皺眉,輕聲叫住了翁同禾。
“皇上,還有什麼吩咐?”
“你瞧著,徐一凡……這人到底怎麼樣?奉天將軍這個位置,到底合適不合適?雖然從權,可是讓他坐著這個咱們旗人的大位,這立國的根基,是不是……亂了點兒?”
光緒艱難的輕聲發問,現在是不得不借重徐一凡,來壓後黨。來打贏遼南這一仗。可是總覺著膩歪,這天下,畢竟是愛新覺羅的,是八旗的啊!
看著光緒地神色,翁同禾還有什麼不瞭解的。微笑道:“皇上,這有什麼好擔心的?遼南一打完,徐一凡給他一個督撫,禁衛軍改由皇上直屬,奪了他的兵權,還他一個安富尊榮也就完了。兩三年,白身而進督撫,他還想怎麼樣?謝恩怕還來不及呢。”
“也——是。”光緒下定了決心,揮手讓翁同禾退下。轉頭再看看地圖。合掌默禱:“愛新覺羅列祖列宗保佑,這遼南一役,只要打勝了,我大清就還有幾百年的氣運!”
遼南,蓋平。
日本陸軍大將,徵清第二軍司令長官大山岩伯爵軍服整齊,大步的走進了司令長官公署之內。
這個公署。原來是蓋平一地的一處旗營小衙門。這個時候,早就是軍官林立。隨著大山岩走近,所有人都立正行禮,再深深的鞠下躬來。
第二軍自從花園口上陸,一路百戰百捷。卻沒想到近日以來,卻在各地遭遇了各種襲擾,各地徵集糧秣的小分隊,死傷不少。日軍各部,都抽調力量對這些地方武裝進行清剿。雙方打了一個不亦樂乎。更有各處戰場情報傳來,遼南各處。已經到處都有徐一凡到的大旗招展,更多地馬隊朝著這裡匯聚,就連老百姓也自組民團,在對日軍進行抵抗!
岫巖縣城,甚至還在前日夜裡被成千上萬的馬隊民團包圍,差點被打進城去,要不是援救及時,守城地一箇中隊差點就被這些地方武裝給收拾乾淨了!
這個時候兒,日軍上下第一次有了身陷泥沼的感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