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爺子笑得見牙不見眼,只是不住抱拳:“徐大人這裡買賣興旺。我怎麼能不來賀歲?還祝徐大人明年繼續高升,出將入相,為我大清重臣!老頭子是生意人,這次過來,一是年關了,不得不把債結一下了……”
徐一凡心一緊,老頭子要債來了!兩百萬他現在也不是還不出來,但是大事在即。這錢當然是多多益善。一旦開戰。這錢更花得和流水似的。還愁不夠呢。這如何是好?
當下還在動腦子想借口,臉上還愈發地笑得春光燦爛。就看見韓中平手一擺,兩個從人端上了兩個羊皮匣子,徐一凡疑惑的接過其中一個,看了一眼就關上了。
厚厚一疊銀票!單單上面那張就是四恆出的一千兩龍頭銀票。這一疊得多少?兩個匣子加一塊兒……這韓中平不讓李大雄專美於前,也是出手就是近百萬的手面!
“……大人一手操辦的錢票發行,還有將徐大頭緣透過大盛魁向內流通。這錢息收入。可一直存在櫃上。老頭子想來想去,大人雖然不催,可咱們不能賴著啊!年關臨頭,要是大人打著小燈籠上門來要債,老頭子這臉丟不起。於是巴巴兒的跑過來雙手奉上。兩項錢息收入七十多萬,想著大人平日對大盛魁的照應,湊個整兒就是八十萬了。大人要是覺著不夠,老頭子回去再湊。這債。今年咱們可就兩清了啊!”
徐一凡抱著羊皮匣子發呆。這老頭子又是哪一齣?難道自己王霸之氣真的太足了,別人都哭著喊著要來送錢?他錢息收入股份是有,是不是這麼多天知道。老頭子沒問他要欠債算好地了。架得住再送八十萬來?錢是小事,這背後意思可是大事!這世道,沒有好拿地銀子!想塞回去,又捨不得。八十萬呢,一個鎮四個月地軍餉……韓中平笑著又是一揮手,他身後跟著的幾十條漢子整齊的向前邁了一步,個頭高高低低,卻整齊的啪的一聲打千行下禮來:“見過徐大人!”這個架勢,這個齊整,怎麼也是經受過初步軍姿訓練,還很有可能是從徐一凡這裡倒騰出去的訓練方式!
“這是我們大盛魁本根兒的子弟,大人也瞧出來了,是按照從大人這裡瞧來地一點皮毛操練出來的。大人也知道,口外東北走貨,現在又添了朝鮮這一路。馬賊盜匪,那是少不了。萬一耽誤了大人的事業,老頭子也吃罪不起啊!所以特特選了幾十個子弟過來,想到徐大人這裡投軍。打死了算完,再不問徐大人要撫卹,要是打不死,再受點歷練,就是他們的造化了。將來也是咱們大盛魁的護商隊伍骨幹……就求徐大人點個頭,給敝號一個沾光的機會可好?”
韓老爺子話兒說得客氣,徐一凡卻知道,這個頭還非得點不可!韓中平這麼多金錢物資還有感情投資下來,現在自己懷裡還抱著八十萬。不就是為了最後做些交易麼?這老頭子一直是笑得雲淡風輕,自己卻一直瞧不透他!
他悄悄的轉頭,看了看章渝。章渝仍然不動聲色的低頭站著,從頭髮絲到腳趾頭,都一動不動。但是他為什麼低著頭?怕自己看到他地臉色?
徐一凡最後只是淡淡一笑:“老爺子開口,那還有什麼說地,我都收。和南洋預備學官一體,接受新一期的軍官養成訓練!”韓老爺子雖然沒明說,但求的還不是軍官訓練?既然他想摻人進來,那不如大方一點。怕地就是他一直無求,那他還一直繃著這顆心。一旦有所求了,到了最後,總能瞧出他求的到底是什麼!
兵來將擋,水來土屯吧……自己本來就走得逆而奪取的道路,還怕一個商人麼?不管他多老奸巨滑,背景有多模糊不清!
聽見徐一凡答應,韓老爺子笑著拍手:“都抬進來!”
轟隆隆的,一對又一對的夫子走了進來,扛的抬的,比李大雄場面還要大。似乎南北兩大財神,就要在徐一凡這裡鬥富似的!各種禮物,擺了滿滿當當一院子,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