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體彷彿乾涸了許久的水壩,穴脈層層放開,真氣彷彿天降甘霖般洶湧勃發,那股自戒嗔大師體內而來的真氣頓時混入這彷彿洪荒之水般的流向中隱匿不見。整個身體內頓時彷彿猛然翻騰起一條上古蛟龍,兇惡掙扎,恨不得瞬時之間直衝雲霄。
真氣竄入任督二脈。自五樞、天衝穴而盡,毫無顧忌,所向無阻,只衝入奇穴。芮銘只覺得一團亮光自體內爆出。
接著只聽見空氣中猛然炸出一聲悶響。
芮銘所穿深服自胸前全部散開,身下椅子一下子四分五裂。門窗被震得嘎嘎發抖,桌子亦突然“嘎吱——”一聲在地面滑出五尺。戒嗔大師被看不見之力推向床內,撞到牆上,一口血吐出來,倒在床榻之間。
一時間只聽見戒嗔大師咳血的聲音。
“多謝大師。”芮銘緩緩站起來,輕輕的理了理衣襟。
“你、你……咳,你現在的功力,也不過是六七層……比不上芮驚濤……咳咳。多多小心……”戒嗔虛弱道,原本年輕的面容竟迅速老去。
“我知道。”芮銘上前,將戒嗔安置在床上,“大師請放心。”
戒嗔大師看著芮銘那雙不再有情緒的眼珠子,輕聲嘆道:“正邪一念之間……施主自衡量……”說完此話,他面帶微笑,雙手合於胸前,閉眼止息。
竟已自斷心脈而去。
芮銘在床前躬身行禮後,轉身推門而出。
天邊竟已有了朝霞。
他扶手立在院子中,面無表情。
只是身體內那彷彿沸騰的海水般叫囂著要洶湧而出的真氣在興奮的四溢。那屢自戒嗔大師體內而來的慈悲之氣,了無蹤跡。
風突然靜了。
空氣猛然嗡嗡作響,樹枝瘋狂亂擺,接著有人一躍而出。
“好弟弟!你果然恢復武功了!”芮驚濤在空中興奮大笑,話音未落,已閃電般襲至芮銘身前,瞬間使出了十幾掌。
南宮飛燕和方斬兒、芮夕隨後趕到。瞧見了芮驚濤魯莽的動作,樂尊已是神色大變:“芮驚濤,歸來!他已有了七層功力!”
只是芮驚濤已經興奮不已,哪裡聽得到她的勸阻。依然不屈不撓,襲擊過去。
芮銘抬眼瞧他,突然身形一動。
芮驚濤只覺得自己的層層拳影全都沒用,接著肩膀已經被人一掌拍上,劇痛傳來,他一揮袖,躍了回去,站於南宮飛燕身邊。
這才感覺氣血翻騰,有血湧入口腔。
“你——”芮驚濤吃驚道,“你竟然能讓我內傷?”
芮銘卻依然扶手站在原地,動也未動,冷冷的看著幾人。
“我功力還不如你。”他道,“大哥,你剛才只是太輕敵了。”
“戒嗔大師呢?”芮夕突然問道。
芮銘瞥了他一眼,回答:“戒嗔已死。”
“你殺了他?”芮夕臉色蒼白。
“與爾何干?”芮銘漠然道。
芮夕已是渾身僵硬。
“忘川草竟然拿你沒辦法。我真是失策。”南宮飛燕本波瀾不興的臉上也有了深深的悔意。
芮銘微微抬眼瞧她:“既然知道我何等重要,就不應讓我見到戒嗔。你是太輕率了。南宮飛燕。”
南宮飛燕被他說的臉上怒色一閃,接著冷笑道:“無妨,倒也來得及。戒嗔解你穴脈本就是計劃之事,接著用我的簫聲引導激發。只是現在這般費時一些而已。
說著,她從懷裡掏出了玉簫。
芮銘一瞧那物,就諷刺道:“不知道上次此簫在你肩膀插入的時候,滋味如何?”
南宮飛燕惱羞成怒:“武尊,把他拿下。待我以忘塵簫音助你!”
狹路相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