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光現於頂。
壽宴正式開始了。
先是雲琳身為晚輩為女王扶杯祝壽,然後底下臣子們依次跪拜,為女王祈福祝壽,安羽琪身為異國臣子坐在首位,自有富林在一旁暗中叮囑應該如何行事,所以很平穩地過了這一關。
酒水果蔬被端在俊俏的小廝手中,悄無聲息卻又落落大方地分置在各個案几之上,每當有小廝來服侍的時候,安羽琪總會微微偏身,微笑示意。她完全是出於下意識的動作,曾經的那個社會中,對侍者致謝是很普通的行徑,但落在孚玉國群臣的眼中,不免有些做作。不過也有人會越看越是心喜,覺得這位年輕一代中地翹楚人物,果然不同凡響。
安羽琪卻是看著那些俊俏的小廝,心裡面好大的不安,那位女王天天與這些帥哥俊男們呆在一處,居然沒有變成荒淫少婦,這事兒,果然有些問題。
女王的壽宴,雖然不是一般的過生日,但其實差別也不大,只不過是來的客人檔次高了些,用的酒菜境界上了些。自然,飯後的餘興節目也顯得……頭痛了些。
安羽琪揉著太陽穴,面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心裡卻已經開始在罵娘。
溫柔的姑娘們現在喜歡自稱老孃玩豪爽,粗魯地爺們兒們現在喜歡微羞的笑玩噁心,殺豬的屠夫喜歡吃鄰家地素菜,頭戴一枝花嫁不出去的老嬤嬤喜歡四處做媒。這人啊,都是喜歡親近自己最不擅長的事物,最喜歡做自己最不行的事兒,按照心理學上來說,你缺少什麼,就會下意識裡強調什麼。
所以,一向以武功聞名天下的大齊帝國如今在陛下地帶領下,開始往文治的路上走,明明一京都的武將,武道高手,卻偏偏流行起了所謂詩會,宮中榮貴妃愛好文學,所以得寵,橫空出了個一代詩仙安羽琪,又馬上吸引住了所有士子地目光與敬仰。
而一向為學中心的孚玉國,如今卻是發奮圖強,不流行吟詩作對,反而喜歡玩決鬥,舍了嘴皮子,改用拳頭講道理。但再怎麼說也是一群女人,舞刀弄劍的更多像是在跳舞一樣,只可惜卻少了一份美,多了一份狠。
“安大人,您認為這個提議如何?”女王笑了笑,將目光投向安羽琪所坐的桌上,雖是問話,但那語氣卻是不容置疑。
安羽琪微微一凜,先前孚玉國一名武將提議比武,雖然說地好聽,切磋武道修為而已,但誰都知道,這孚玉國的群臣知道在文學之上拿所謂一代詩仙沒辦法,這是準備來折辱自己來了,而且那位武將不知道為什麼,似乎很不喜歡自己。
她長身而起,目光在殿上掃了一遍,忽然開口笑吟吟說道:“陛下,外臣手無縛雞之力。還是免了吧。”
殿上哄的一聲笑了起來,群臣實在沒想到這位南國正使竟然如此膽小。在這樣的場合說這樣的話,無意丟的就不止是個人的臉了。安羽琪被這麼一笑,頓時心氣兒也上來了。寧可別打死也不能被嚇死,雖然知道裝逼的下場,但卻不得不裝。
所以她含笑半步退,拱手應下。
提議的那武將眼睛微亮,坐在上方的女王卻是面露憂色,關切問道:“安卿,若身體不適,還是免了。”
安羽琪雖然與這位女王只有數次聊天之緣,而且心中早有芥蒂,但聽到她話語中很真切的關心,想到對方畢竟是位九五至尊,不免也有些觸動。抬頭朗聲道:“陛下,外臣縱使血濺殿前,也當是為陛下賀壽放的血禮花好了。”
這話不倫不類,大違禮數,馬上壞了氣氛,果然孚玉國那邊的官員的臉陰沉了下來。女王卻是笑了笑,覺得極有意思。揮揮手道:“這話說的就過了。既是比試,自然是點到為止。”
女王雙眼一寒,望著殿中的群臣說道:“誰要是自問無法控制出手的力度,那便還是不要出來獻醜了。”這話便先堵死了那些準備玩誤傷地人物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