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心底的暴戾倏然滋長。 她原本還有所保留的,這會兒卻有了痛下死手的衝動。 “警察來了,警察來了!”突然,有人在校門口高喊。 老太婆一聽,趕緊放下柺杖,吆喝起家人打算撤。 姜明心瞅準機會,一腳踹在她家老大的後腰上,他像一隻癩蛤蟆那般撲倒在地,瞬間鼻子著地,血流了一地。 “嗷,俺的腰子!” 老太婆見大兒子吃了虧,頓時兩眼一翻,倒在地上開始表演。 一邊好像彈簧似的抽搐,一邊還口吐白沫。 “蒼天呀,大地呀,媳婦打死婆婆了!咱們鄉下人就活該被縣裡人欺負呀,等到了陰曹地府,老孃就算下油鍋也要來找小畜生報仇……” 大約是惡毒慣了,這老虔婆一張嘴就是大段惡毒的詛咒。 姜明心讓所有人後退,冷眼旁觀,大腦急速轉動。 綁架她不成就改為碰瓷,就這股機靈勁,也難怪會被姜大成給看上。 但她是那麼容易被拿捏的人嗎? 姜明心蹲在地上,伸手隨便抓了一把土,走過去,掐住老太婆的下巴,一把塞了進去。 “你,你你……” “你不是想死?我成全你。”她冷漠地盯著老太婆的眼,臉上佈滿了陰狠的殺氣,“知道我剛給你吃的什麼嗎?耗子藥,過會兒你就會痛不欲生,腸穿肚爛。” 一聽這話,老太婆立即翻身坐了起來。 她好像毒蛇那般瞪視著姜明心,把手伸進嘴裡,扣起自己的喉嚨。 姜明心勾起一抹冷笑:“吐出來也沒用,我給你吃的這種耗子藥,見到唾沫就會溶化。” 老太婆面色煞白。 她只是想要給未過門的三媳婦一個下馬威,但沒想搭上自己的性命啊! “老大,老二,快扶俺上醫院!” 姜明心一把摁住她手肘上的穴位,疼得她嗷嗷亂叫,“你再動,藥效會發作得更快。” 老太婆不可置通道:“不對,恁一定在唬俺!恁殺了俺,俺全家都不會放過你滴!” “無所謂,你們最好把我大伯和小姑先給解決了,他們除了算計我,沒有一天對我好過。” 姜明心露出一絲獰笑,那瘮人的模樣,即使是身經百戰的老太婆也感到心驚肉跳。 正思索怎麼應付警察,顧明鋒忽然拿著一根扁擔衝了過來。 “明心,我來保護你!” 然而他身後並沒有什麼警察。 姜明心皺起眉頭,這蠢貨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剛才喊了那一嗓子的人該不會就是他吧? 老太婆發現機會來了,趕緊對老二使了個眼色。 顧明鋒尚未靠近,手裡的扁擔就被強行奪走。 他雖然在部隊時也學會擒拿,但論力量卻比不得這個鄉野村夫,又因為最近被酒色掏空了身體,沒過幾招就被撂倒在地。 還倒黴地撞上一塊石頭,磕斷了兩顆牙。 “明心,你……快跑!”他吐出滿口血沫,暈倒過去,閉上眼睛之前還不忘深情款款地瞟了姜明心一眼。 姜明心無語望天。 不一會兒,校門傳來響亮的警笛聲,派出所的警察終於趕到了。 老太婆哭天抹淚再次狂飆演技,說姜明心給自己下了毒,請警察同志為了她主持公道,姜明心聳聳肩,表示願意去派出所主動解釋情況。 此事最終還是驚動了白局長,在白定先的干涉下,她自然是安然無恙。 老太婆一家不甘心地被哄了出去,醫藥費一分錢沒撈著,還得到了嚴重警告。 她堅持說自己被下了毒,滿地打滾要去醫院檢查,到了醫院又哭天搶地,折騰了個天翻地覆,連警察都被她煩死了。 顧明鋒則因為腦震盪也被送進了醫院。 出於人道主義援助,姜明心幫忙墊付了醫藥費,並請白局長通知他父母。 顧明鋒此番舉動,她非但不覺得感動,反而還覺得極其厭煩。 在他們趕到之前,趕緊麻溜地走了。 可即便如此,顧明鋒還是像鼻涕蟲一樣黏上了她。 病房裡,他隨手抓住一名小護士就說:“住院費是我物件幫我繳的吧?她可對我真好,可惜她忙於學業,不能天天都來看我。” 醫生過來查房,他也滿臉帶笑地說:“是我物件叮囑您一天來看我兩次的吧,她那個人就是這樣,總是默默對我好,嘴上卻從來不說。” 顧父顧母過來看他,他臉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