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昊東莫名覺得危險,上半身不由自主地往後傾倒。 哪知道姜明心非但沒有停下來,還繼續朝他靠近,眼看臉就快貼著臉了,邢昊東鼻腔裡鑽入一股檸檬的清新香氣,她玲瓏的鼻尖輕輕劃過了他的臉頰。 騰一下,邢昊東宛如觸電般站了起來。 “沒有……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因為紅姐的遭遇,代入了自己。” 他沉著臉,不由得懷疑姜明心是故意的。 姜明心一邊點頭應著,一邊起身又朝他貼了上來。 見邢昊東還想躲,她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抿嘴失笑:“躲什麼呀?你頭上有個東西……” 說完,踮起腳尖,把粘在他頭髮上的碎葉捻了下來,遞到他眼前。 “你看,是不是有東西?” 邢昊東不太自然地側開臉,拿起放在客廳沙發上的軍綠色襯衣套在身上。 “我明天再來找你,告訴你案件的最新進展。那個……紅姐那邊,你多看顧著些,她如果需要開導,你隨時聯絡林娟。” 姜明心快步上前,再次抓住了他的胳膊,“你這就要走啦?我還有話想跟你說呢。” 什麼話?難道是…… 邢昊東眼神閃爍地東張西望,“你廚房的蜂窩煤還夠嗎?要不我幫你送一點過來?” 姜明心看著他這副慌亂又故作鎮靜的樣子,實在想笑。 “夠了,估摸著能用到十二月呢。我想告訴你……對於周競,我其實有個收拾他的辦法,你想知道嗎?” “……哦,你是要說這個呀。什麼辦法,你說!”邢昊東整理了一下襯衣,又端正地坐了下來。 姜明心收起方才的調笑,眼神又恢復為之前冷靜與凜冽。 “周競好色又有錢,應該經常出入酒色場所,比如市裡的歌舞廳,俱樂部。聽說他和一名姓童的有夫之婦有染,你可以著重調查一下。前幾天他才剛見過我,應該對我有點印象,如果我主動去接近他……” “不行!”邢昊東斬釘截鐵地打斷了他,“你說的情況我會去調查,但拿自己去做誘餌太危險了,你想都不要想!” 對於某些刑事案件,為了抓捕犯罪分子,警方有時候的確會讓女性去充當誘餌,但那必須是訓練有素的女刑警,其他人絕對不行。 姜明心掃了他一眼,“我還沒說完呢,誘餌的確是誘餌,但卻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誘餌。我有自保的能力,並且保證能夠制服他,逼他交代罪行。等我把他認罪的話都錄下來,再一刀閹了他,不是一舉兩得嗎?” 邢昊東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她姐說得對,姜明心已經有一點暴力傾向了。 但這不能怪她,以暴制暴,是她在常年受虐中學會的最有效的自保方法,他不能要求姜明心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能治癒傷口,走出傷痛。 “明心,這樣得到的證據法院是不會承認的,有屈打成招的嫌疑。”邢昊東耐著性子解釋,試探著去握她手,“你想幫紅姐報仇我知道,但前提是不能違法。” “更何況,懲治那樣畜生,根本沒必要犧牲色相。有我在,你永遠不需要那樣做!” 姜明心感覺到了幾分震動。 邢昊東最後這句話,倒是說到了她的心坎上。 她挑眉凝視他深邃的眼眸,“對付惡人,最忌婦人之仁。周競是周奎的幫兇,他手裡頭一定有許多周奎的犯罪證據,幹掉周競,距離徹底剷除周奎也就不遠了……不瞞你說,紅姐已經有了和周競同歸於盡的念頭,你們的動作如果不快一點……” “這麼重要的事,你怎麼不早說?”邢昊東面色驟然一凜,起身要走。 姜明心趕緊反手抓住了他,“早說了你會怎麼辦,把紅姐抓起來,還是監視她的行蹤?” “一個女人如果要刀一個人,千軍萬馬你也攔不住。她母親的死已經摺磨了她三年,她看似平靜溫柔,其實心裡早血染黃沙。周競不死,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安寧。邢昊東,你雖然有正義感,卻永遠不會和我們感同身受。” “你是不是還擔心我會報復社會?放心吧,我還沒極端到那個份上。”姜明心對他輕柔地一笑,又忽地冷下臉來,聲音陰沉:“但是以後就說不準了。” 邢昊東膽戰心驚,心頭肉彷彿被生生撕下來一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明心,你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