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碎碎點點的笑意,這是她心情很好說到自己信任的人時才會有的放鬆和神態,這樣微妙的好情緒騙不了熟悉她的人,她很滿意那位先生、很喜歡那個男人。
何木安覺得快喘不過起來了,她用這樣的表情說另一個男人,他剛覺得苦澀可以下嚥的心此刻猶如翻滾岩漿石海的底下加入了腐爛的枝丫,發出霹靂巴拉的聲音要淹沒他的耳朵,掌控他的靈覺。
“我們都挺感謝你的,等這件事告於段落,他說請你吃頓飯。”
請我吃飯,他也配!何木安第一次感激他還有一層身份的偽裝可以讓他豎起高高的圍牆,理所當然的不屑另一個人。
何木安好像聽見自己壓抑著四肢百骸都控制不住的痛苦,冷淡的彷彿來自另一個時空的機械聲響:“再說,沒有時間。”
夏渺渺點頭,對方忙,沒有時間理所當然,這樣回答無可厚非:“希望我們能有這個機會。”
你怎麼可以有這樣的機會,他想不這麼痛,想堵住這突然而至的能沖垮他的情緒,可是它來自的地方太廣,根本找不到阻塞的道路。
這種無力茫然的感覺,讓何木安心裡叫囂著一股暴虐的*,模糊了眼前含笑的臉,真好,可以看不見了,如果再聽不見就更好,聽不到她肆無忌憚的唸叨另一個人。
“他那裡很安全。”夏渺渺笑著說著,她覺得何木安為人真沒的說,甚至比多年前的何安還好相處。
人家不單非親非故的過問了你的事,現在還擔心小魚的安慰,就憑這一點,他若是知道尚尚,也會很理智很從容的真心相待,愛不愛都給一份屬於父親的關心,這是人生走到何木安這一步的獨有的豁達,而不是她想的小人之心吧。
夏渺渺此刻不禁為自己曾經與這樣成熟的男人談過一場戀愛慶幸。男人的魅力不在於相愛的時候化學反應多麼激烈,而在於愛情降溫後,這個男人依然值得你敬重。
何木安不明白自己又問了什麼:他剛才是不是嘴欠到說了很沒有風度的話,是不是?誰來告訴他。
“恩,他在軍區大院那邊有朋友,那裡保安措施很到位,謝謝你的關心。”
他果然說了很欠的話,何木安極力維持著越來越恍惚的鎮定,此刻他無比慶幸他的臉已經習慣一個表情,儘管內心深處已經被她的笑容壓的沒有一絲奮起反抗的力起,但面色上還在盡力挽回他僅有的面子,只是發出的聲音低沉的讓他愕然:“會不會麻煩他的朋友,如果你覺得不放心,我可以安排你們江六的地方去,江六就是他們說的六老爺子。”
看,看他說了什麼?他都說了什麼鬼東西?他是不是把男人的自尊顏面又放地上摔了!
但那又怎麼樣,萬一呢,萬一她就接受了呢——
夏渺渺非常感激,笑容溫婉的把落到前面的頭髮別到耳後:“不用了,太麻煩你了,相信警察已經很快能處理完這件事情。”何安,這一刻的你讓我真的安心放下了,不是因為你權勢滔天我鬥不過,不是因為事情已經發生我無可奈何,而是因為你此刻的真誠相幫,你現在的傾力相助。
何木安的視線落在她剛才揚起的無名指上,她果然沒有接受,明知道如此,你開什麼口!在看清她手指上的東西時,整個精神都恍惚了,一枚不起眼的戒指,沒有任何裝飾、不具備奪人眼球的色澤,卻彷彿一根銀針扎進了他的眉間狠狠的攪爛撕扯,啃食著他最後一點僅有理智。
還沒等他拿到思維的主動權,整理出一段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可笑的開場,已經有什麼脫口而出:“準備結婚!”
夏渺渺想起手上的戒指,笑容越發溫柔:“對。”她的愛人。
甜甜蜜蜜,沒有膩死你!眼裡隱隱閃動的光都是獨屬於她的羞澀溫柔,何木安幾乎是口不擇言的張口:“認識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