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時候不著痕跡的往後瞥了一眼,假山後的趙祿嚇得膝蓋一軟,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喘了口氣,等過了會兒才發現自己一額頭的汗。趙祿是跟著宋行之出來的,一早世子爺就吩咐了,讓他注意宋行之。
他跟著宋行之來到假山,沒一會兒又看見表少爺跟著過來了。但他怕人發現,只好在外蹲著,沒敢靠近。
不知道兩人說的什麼,好在沒多久就出來了。
可單單表少爺主動來找宋公子已經算是要命的了……就世子爺那小氣的勁兒。
趙祿咬了咬牙,緩了口氣,等擦乾臉上的汗後這才起身拔腿就往外跑。
姜玉堂正在前廳招呼人。
雖是三房成婚,但他是永昌侯府的主人,府中的事一應俱全都歸他管。如今三房成婚,自然也要讓出面。
趙祿過來的時候,姜玉堂正在與人喝酒。
「世子……」姜玉堂舉著酒杯的手頓了頓,他對面的是大理寺的胡大人,剛還與他相談盛歡 。喝醉了點酒,話有些說的不利索,姜玉堂面上神情未變,笑著周旋了幾句,找了個藉口走開了。
「怎麼了?」
他將手中的白瓷描的酒杯放下來,拐彎走到廊簷處。秋日裡風多,站在闌幹處吹了吹風,腦子裡清醒許多。
身側沒人,趙祿便壓低聲音把瞧見的一點點說了。
「她主動去的?」姜玉堂揚了揚眉,眼尾垂了下來。面上像是帶著笑意,喝醉了的後路裡帶著幾分沙啞。
趙祿不敢看,點了點頭:「是。」
姜玉堂這才笑了,眼裡無波無瀾,語氣卻是冰冷的:「讓她去假山等我,就說我找她。」
趙祿點頭轉身就走,姜玉堂轉過頭來,手指拉了拉領口,面色沉的像水。
「姜世子爺。」
聽這陰陽怪氣的腔調,姜玉堂不用轉身就知道來人是誰。
劉橫端著酒杯,走到姜玉堂面前,一張臉皮笑肉不笑:「姜世子怎麼躲在這兒?讓我好找,還準備跟姜世子喝酒呢。」
劉橫自打在朱雀街掉下馬,踩壞了子孫根後就躲在府裡再也沒出來。今日永昌侯府辦喜事,他是頭一次露面。
他以往就那種不陰不陽的腔調,如今不知是不是沒了命根子的緣故,拖著音調像是個太監。
姜玉堂冷冷的瞧著他,目光落在他伸出來的酒杯上。
瞥了一眼,當做是沒看見一樣往外走。可劉橫就是專門來找他的,怎麼可能就這樣放了他?
拿著酒杯的手腕往前一伸,就那麼明目張膽的潑在他身上:「姜世子,小心。」劉橫表演誇張的很,手中的酒杯滾到地上,一臉的大驚小怪。
「這…… 衣裳都濕了這該去換一身吧。」
他這目的夠明顯的,說完之後就這麼看著姜玉堂。平日裡的永昌侯府侍衛們守的像鐵桶一樣,今日算是他唯一的機會。
他的人已經進來了,只要姜玉堂敢脫離視線,他的人立馬就上前,打斷他的一條腿。
姜玉堂弄斷他命根子,他要他一條腿,不虧。
「是該換了。」
姜玉堂垂下眼簾,往自己身上看了一眼。他知道劉橫的恨意,也猜到劉橫的目的。
只不過他根本沒將劉橫放在眼裡,眼神都不想落在他身上一眼。
姜玉堂從他面前走過,留下劉橫在原地看向他的背影恨之入骨。走下迴廊,立即就有人上前:「世子爺。」
侍衛走他身側,一邊走一邊道:「劉公子今日帶了兩個車夫進來,鬼鬼祟祟的一直縮在偏房,屬下們不敢打草驚蛇,一直派人跟著。」
「屬下趁著兩人不注意,偷偷溜進去,在更衣的偏房找到這個。」侍衛說著,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