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堂沒解釋,看著祖母那著急的模樣,他心中很是內疚:「祖母您別急,趙家那邊我會去說。」
姜老夫人扶著把手又漸漸地坐下來,可那狐疑的目光還是放在姜玉堂身上。
她知曉姜玉堂是個什麼樣的人,說一不二,如今這與趙家的聯姻既是已經反了悔,那便也沒有勸說的餘地。
只她看著姜玉堂良久,到底還是問:「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
他這段時日鬧的動靜大。
前幾日還讓人把墨荷園的東西都扔出去。這侯府再大四周也都是人,有人就有眼睛嘴巴。
話傳到老夫人耳朵裡,斷斷續續的。如今他又非要與趙家解除婚約,這讓老夫人不得不想。
「我……」姜玉堂彎下腰,想將他與沈清雲的事給說了。可一想到她如今穿著男裝,話到了嘴邊又猶豫了。
「等我得了好訊息,立即就回來與您解釋。」他直起身,想到自己要娶沈清雲,面上掩蓋不住喜悅。
「你不娶趙明珠,年後陛下要給你指婚,到時你該如何是好?」
「祖母,我不是不成婚。」姜玉堂說這裡,唇角往下彎了彎,那雙素來不近人情的眼睛裡垂下來,語氣中都帶上了溫柔:「我是要娶自己心愛的人。」
近來天氣越來越冷,馬上就要臘八。
酒樓裡比平日裡也更加熱鬧,沈清雲從張瞎子那回來,撐傘的手凍得僵硬。
她派人過去打聽了,姜府沒有去給趙家提親,一連等了五六日,越等心中越慌。之前她擔心的並不是多餘。
她剛特意去給張瞎子送藥,夠他用小半年的了。
兩夫妻嚇得不行,還以為沈清雲不給他們治了,跪在地上連連哀求。
沈清雲好說歹說才算是讓人起來,可同時心裡卻也在猶豫。若是姜玉堂當真要逼她,自己為了躲他要逃到天涯海角去嗎?
只要有權勢,姜玉堂若是堅持,哪怕他逃得再遠,早晚也會被追回來。
何況,她想留在京都看雪呢。
張瞎子的眼睛她也是真的想治好。
沈清雲思索的時候門被推開了,小孩捧著碗臘八粥過來。
「廚房的廚子提前熬好的,我見您一整日沒怎麼吃東西,特意拿給您嘗嘗。「
臘八粥平日裡一年就吃一回,廚子怕臘八那日熬的不好喝,這幾日天天在練。
這幾日小孩又被叫到了前面當泡湯,瞧見她也不怕了,說話的時候樂滋滋的。
沈清雲接過喝了一口,甜滋滋的。目光又落在他手上:「傷好了吧?」
小孩正在低頭陪千金玩,聞言抬起頭笑:「早好了。」
他舉起手,那被燙傷的手臂上只有一點點淺淺的疤,時間一長怕是疤痕等沒了:「您給我那燙傷膏好用的很,再塗幾日怕是都沒了。」
小孩說到這兒又有寫羞澀,支支吾吾的問她再要一盒。
沈清雲拿給他,多嘴問了一句:「你要這麼多做什麼?」
小孩紅著臉有些羞澀,撓著腦袋都說了。
原來是有個常來水雲間的客人認識他,知曉他燙傷了手,又好的如此快,問他用什麼藥。
他年紀小,嘴不嚴。別人一問便什麼都說了。
那人便硬是給了他銀子非要在他這兒買一盒,還說想讓他問問可賣藥方。
「我不白拿您的,到時候他給了我銀子我便都來給您。」小孩捧著膏藥,面上還有的紅。
沈清雲揮手說不用,小孩卻道:「這客人是太醫院的,沈少爺您這藥若是被他看中,必定能賣不少銀子。」
「太醫院?」沈清雲問。
「是啊。」小孩看著她的臉,又紅了:「宮中的娘娘們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