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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屈服下一絲絲來。

阿秀是個學武之人,她想來想去,覺得這人很像師父現在的那把配劍,用萬年寒石精磨而成,孤傲又鋒利。

想到這個比方,阿秀不由抿唇,淺淺一笑。她與一旁的王二寒暄完剛才的話題,又好生道了一句“有勞了”,這才抱起一旁的包袱和油傘,掀簾而入。

這馬車極其簡易,裡頭空間也不大,只因為輕便,所以這次被顧懷豐拿來用了。一張長條形的小案桌,佔去好大一片地方,還有幾個隨行的包袱,再加上有個成年男子在,身高腿長的,車裡就顯得有些逼仄了。

顧懷豐大半個身子對著最裡頭的車壁。他盤腿而坐,一手握經卷,一手輕輕擱在案上,已經是個靜心看書的模樣了。

阿秀客氣道:“顧大人,阿秀多有打擾。”

顧懷豐翻過一頁,這才輕輕“嗯”了一聲,不鹹不淡,算做應答。

看他的樣子,似乎也不準備多搭話,阿秀自顧一笑,她背對後頭那人,緊挨著車簾,找了一片空處坐下。有了茶寮的先例,阿秀隱約有些擔心。只怕時間久了,狹窄的車廂內,檀木香味驅之不散,又會導致那人無辜中毒。所以,她才挑了這樣一個通風地方。

車內極靜,只有偶爾的翻書聲。阿秀無聊之下,雙手抱膝而坐,她的下巴尖兒正好抵在膝蓋上,後背不自知的彎出一個漂亮的弧形。

眼前的車簾,飄起又落下,阿秀盯得久了,就開始怔怔發呆。

等顧懷豐溫習完手中這卷書時,外頭天色已經有些暗了。

他與王二,是清早從安州出發的。晌午時分,在茶寮用過了飯,到現在,約莫又過去兩個多時辰。安州距離霈州,滿打滿算,需要三日車程,若是快馬加鞭,大概兩個日夜就夠了。若是沒有阿秀,他自然會命王二連夜趕路的,可現在,帶了個女子同行,他就不得不多顧慮一些東西了。

想到阿秀,顧懷豐驚覺這一個下午她似乎都沒什麼動靜,好像徹底不存在一般。思及此處,他略微回過身,原本大半個身子對著裡頭的,現在剩小半個還向著裡面。就見那人背對著自己,安靜地坐在車簾處。她的身子彎著,像月牙兒。

從他這兒看過去,那襲單薄的衣衫底下,柔軟的纖腰不堪一握。有了這個念頭,顧懷豐胸膛處咚咚咚不停亂跳,他趕忙垂下眼眸,不敢多看,又極其羞憤,只覺得自己和那幫登徒浪子沒什麼差別!他蹭蹭蹭地轉過身去,方覺得好受些。

車簾被風掀開,一股涼意竄入。夏去秋來,晚上的溫度到底降了不少,顧懷豐身子一向弱,受不住這樣的涼,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再一想到阿秀就這麼坐了一個下午,他便又彆彆扭扭、猶猶豫豫地回過身來。

那道青布車簾,柔柔拂起,蹭到她的臉上,髮絲上,那人卻沒什麼動作,猶如老僧入定。

顧懷豐心疑:她不冷麼?女子的身子不是都柔弱的麼?

過了半晌,他終於慢吞吞開口,喚了一聲:“阿秀姑娘。”

阿秀的神思還在九霄雲遊,陡然聽到有人正經喚自己的名字,她眼睛簌簌眨了眨,回過神來。待分辨出聲音來源後頭那位時,她微微偏過身,看著車廂盡頭隱在半明半暗之中的那人,疑道:“顧大人,有何事?”

顧懷豐本就有些心虛,現在被她這麼一問,就有些轉不過彎了。“你冷麼?”他徑直問道,聲音不似往日對他人那樣的冷淡,好像透著一股子關切。

話音剛落,顧懷豐自己都驚呆了,他不敢相信,自己何時這麼唐突過?正欲開口解釋,阿秀笑著回道:“我不冷,你呢?”

她的聲音輕飄飄,軟綿綿的,落在顧懷豐耳裡,生出一點親暱之意,沒來由的,他的臉騰地就紅了。他說:“我有點冷。”這回,嗓音沙沙的,像極了小時候的他跟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