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的手,纖細的手指,小巧而精緻,握著他的大手,她落在他臉上的目光深情而溫柔:“我沒料到,有朝一日居然真的有實現的一天。”
鬱紹庭牢牢握著她的手,把她重新摟進自己的懷裡:“大半夜,說的這麼煽情,是在跟我表白嗎?”
他以為她會如以往那般窘迫地迴避,結果卻是,她點點頭,承認了。
她說:“鬱紹庭,我是在跟你表白,我喜歡你,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的,離不開你了。”
鬱紹庭聽她一本正經地說這話,突然笑了,還笑出了聲。
“笑什麼?”白筱覺得,自己第一次這麼鼓起勇氣,跟男人表白,換來的卻是笑場,多少傷面子。
“……沒什麼。”鬱紹庭目光含笑地看著她。
白筱不再跟他計較,蜷縮在他的身邊,沒有什麼睡意,片刻的安靜後,她開口:“爸說,他得了胃癌。”
“誰?”鬱紹庭頓時明白了她在大院時為什麼鬱鬱寡歡的神態。
關於徐宏陽生病的訊息,還是封閉的,就連徐宏陽本人也隱瞞著,除了徐家人也只有極少部分人知曉。
鬱戰明顯然也沒有告訴小兒子。
不管是對徐敬衍,還是對徐宏陽,白筱不知道,自己該用什麼稱呼來得最合適,當鬱紹庭問起,她只是含糊地用‘那個人的父親’來代替另一個稱謂,鬱紹庭沉默了會兒,問她:“什麼時候的事情?”
“昨天做的檢查,今天醫院那邊出的報告,是癌症晚期。”
白筱的嗓音有些低低的乾啞:“我雖然也有些怨他們,但從沒想過,有誰要以這種方式離開。”
尤其是,在剛剛把徐家跟她扯上關係之後。
哪怕她再怎麼否認,裝得再冷漠,心裡的感覺是騙不了人的,她會為徐家的事情而出現情緒波動,她發現自己正在一點點地趨向於心軟,而不再是如最初的那樣堅定自己的想法。不管是對徐敬衍,還是在徐宏陽的這次病情上。
“你想要去首都探望徐老?”鬱紹庭一語點破了那層紙。
白筱搖頭:“我不知道,只是心裡有些難受,所以才會告訴你,也許說出來就好了。”
鬱紹庭的大手,輕撫著她的背:“把這些事都拋到一邊,好好睡一覺,你只要記住,你做出的任何決定,我都會站在你這一邊,還有景希,我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睡著前,白筱捏著他的手,輕晃了晃:“關於婚禮,給我一點時間,到時候,我一定告訴你。”
鬱紹庭擁緊她,無聲答應了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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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直到傍晚,白筱都沒收到任何來自首都的電話。
不再如前兩次,這一回徐宏陽生病,徐家那邊,卻沒有一個人來跟她報信。
就連鬱景希也看出了白筱的心不在焉,一邊吃著煎餅一邊問:“你是不是有心事?需要我幫忙嗎?”
白筱摸上他的小腦袋,對著一個捧著煎餅狼吞虎嚥的六歲孩子,她張嘴,卻不知道怎麼表達自己的感受。
晚上,鬱紹庭下班回來,白筱告訴了他自己的打算:“明天我想回黎陽看看外婆。”
這些日子,鬱紹庭工作上走不開。
他本來想派楊曦陪她一起去,被她回絕了,跟他再三保證,一定會注意安全,不跟人爭先恐後,避開人多的地方,磨了很久,鬱紹庭才鬆口,但翌日上午,他還是抽出幾小時,親自送她去高鐵車站,看著她坐上高鐵。
……
白筱到黎陽後,走出高鐵車站,直接打車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