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突出,讓她不禁心間一涼。
“關於紅綃公主和我偷盜佈防圖的事,似乎五皇子不該瞭解得如此清楚。”
正想要上前一步並肩站立的易宸暄忽地一僵,啞口無言。
他當然無話可說。
白綺歌抬頭,平靜地看向遠處燈火通明的御花園。漸漸降臨的夜色貪婪地侵吞著那片光亮,也不知道是否會有徹底黑暗的那一天,寒夜裡一點星火是在太難得,總是可望而不可及,她本以為會變成唯一溫暖來源的人卻給了她警惕和心冷,這廣闊而寒冷的遙國皇宮裡,還有能帶給她力量的人存在嗎?
假如易宸暄只是甜言蜜語許她柔情約定,也許她會百般猶豫後選擇相信,可是,他說了最不該說的話。
“知道我是替嫁公主的人並不多,認識白家三小姐的人更少,而知道我與紅綃公主之間恩恩怨怨,知道我偷獻佈防圖害得昭國淪為臣國的人可以說是寥寥無幾。易宸璟想要查出一點蛛絲馬跡尚需大費周章,五皇子你深居宮中不插手外事,又是從哪裡得到這些鮮為人知的資訊的?”
“我想你是誤會了,綺歌。”易宸暄苦笑,本想拉住白綺歌卻被毫不留情甩開。黯然放手,貴為皇子的易宸暄靜靜站在白綺歌身後一步遠:“七弟看似平和謙卑,骨子裡卻是個心高氣傲而又隱忍不發、常年韜光養晦的人,我一直懷疑他為何同意由你替嫁卻又要不停加以折磨,所以才派人想盡辦法暗中調查——綺歌,我只是擔心你而已。”
隱忍不發,易宸璟嗎?如果動不動就對她施以苛責暴力的易宸璟叫做隱忍,那麼她又何嘗不是?
若是不想忍耐的話,白綺歌相信,以她的能力想要殺死易宸璟並非難事,儘管現在的身體相當嬌弱。
深深吸口氣,白綺歌的情緒面色恢復到先前狀態:“七皇子為人怎麼樣與我無關,你們兄弟之間勾心鬥角也牽涉不到我。在這深宮中我只求自保別無其他,還望五皇子成全。”
話說到這種地步,再解釋未免過分了,易宸暄不是不知深淺的人,稍作緩和後很快便恢復常態,又做回溫文爾雅的遙國五皇子。
“天黑難行,我和你一起回去。”
泛著柔和光芒的八寶宮燈與兩道身影一同出現時,悶頭飲酒的易宸璟眼神一冷,緊繃的神經卻放鬆下來。
遙皇喝得正盡興,點頭示意二人歸座:“回來了?回來就入席吧,正好錦昭儀要獻歌一曲。七皇子常年在外奔波忙於戰事,為我大遙江山立下無數汗馬功勞,今日朕就借錦昭儀歌聲敬上一杯,希望七皇子再創軍功,成為我大遙首屈一指的皇子將軍。”
錦昭儀聲音清亮柔美,一曲婉轉高歌聽得滿座陶醉,只有靠著門邊的末席氣氛沉重,壺中美酒一杯一杯下得極快。
“一起離開又一起回來,真是湊巧。”藉著歌聲與喝彩掩蓋,易宸璟舉杯低聲道。
白綺歌面無表情給自己斟酒,提杯一飲而盡:“隨你怎麼想,反正我說什麼你也不會信。”
“想你換身衣服怎麼那麼久,想這身衣服似乎見五皇子妾室戚氏穿過,想你們兩個……私下究竟有什麼勾結。”
整日跟犯人一樣囚在斂塵軒裡,哪來的機會與人勾結?知道這是故意刁難,白綺歌並不惱火,反而露出一抹平淡微笑:“是,我和五皇子早有勾結,恨不得每天見面一訴衷腸。”
不可能發生的事情就算承認了也沒有人會相信,明白白綺歌是就著話頭故意嘲諷,易宸璟索性閉嘴不再說話。
雖然不想,但易宸璟不得不承認,白綺歌的辯才比他強了不知多少倍。
見二人貼的極近頻繁耳語,素鄢還以為被遙皇斥責後易宸璟有所改變,這是二人關係逐漸緩和的兆頭,不由笑著倒了兩杯酒遞到白綺歌和易宸璟面前:“綺歌妹妹來大遙有